她可以尽可能地帮叶钦挡住来自生活的所有磨难和挫折,感情这条路上的酸甜苦辣却必须由他自己经历体会,所以她不会以此自己的经历作为经验教训劝诫她的孩子。
叶钦被母亲一语道破正无措着,脸埋在汤碗里不肯抬起来,听见开明的母亲又说:“不愿意告诉我对方是谁没关系,妈妈可以尊重你。但是本着对你和那个女孩子负责的态度,妈妈不赞成未成年性行为。”
因着这句话,叶钦周末见到程非池,脸唰地就红了。
周五玩得太嗨,欠下一天的小测卷没做。两人坐在时代广场的kfc里,程非池捧着本《奥赛经典》看,在他对面做题的叶钦偶尔趁他翻页偷瞄一眼,周围的嘈杂吵闹仿佛被生生隔断,这个小角落成了专属于二人的私密空间。
午餐前点了个小食拼盘,来送餐的是程非池的同事吴蕊,叶钦也见过这姑娘,老远见她过来就咧着嘴打招呼:“漂亮姐姐好。”
吴蕊笑得合不拢嘴:“看在你夸我漂亮的份上,就不计较你喊姐姐把我说老了。”放下餐盘又对程非池道,“大帅哥你们家的嘴甜基因都长在你弟弟身上了吗?”
程非池不置可否地笑笑,等人走了,发现对面的小朋友挎着嘴角,似乎有点不高兴。
“做题累了?”他把桌上的书合起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餐盘往叶钦跟前推,“先吃点东西吧。”
叶钦没答话,每次听到“哥哥”“弟弟”之类的言论都会乱了心神,哪怕他知道别人只是随口一说或者开个玩笑。
嚼了两块鸡米花,叶钦恢复了点元气,问程非池:“你多大了啊?”
他记得谁说过程非池转学之前休学过一年,二月份生日的话,这会儿应该刚满十八周岁。
“十九。”程非池说。
叶钦有点惊讶,怎么就十九了
“我上学比别人晚一年,来六中前又休学一年,不然今年秋天就该上大二了。”
程非池解释得轻松,好似并不在意那些被蹉跎的时光。叶钦却听得有些难受,迟上学和休学的原因也能推测个七七八八,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又拿了颗鸡米花塞嘴里,含糊道:“那之前给你过生日,你怎么不告诉我数字不对。”
说的是在快捷酒店那一晚,蛋糕上插的是“18”而不是“19”。
提到这个,程非池的心情变好,嘴角跟着上扬:“没事,都差不多。”
叶钦没法当成差不多。他身份证改大了年纪,本来以为程非池只大他一岁,是同龄人,现在知道是大两岁还多,这感觉就有点微妙,仿佛兄弟什么的成真了。
怕被看出端倪,叶钦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那你成绩这么好,干嘛不跳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