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击毙他们不一定管用。”沈寻说:“自动引爆或者遥控引爆的话,在人流量密集的地方,还是会造成大量伤亡。”
“你的意思是2”花崇揉了揉额角,“这不太现实。”
“起码可以通过公共交通的管制,减少一部分群众。”沈寻道:“这个我可以去协调。”
乐然举手,“我也可以去协调。”
花崇冲他俩笑了笑,“行。还有一件事也得麻烦你们。”
沈寻摇头,“别说‘麻烦’,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不存在谁‘麻烦’谁。”
既然沈寻如此表态,花崇也不再客气,“市局和省厅能动员的警力有限,恐怕需要省军区出力。”
“这没有问题。”沈寻说:“我马上去安排。”
乐然伸了个懒腰,抱住只剩下丁点儿温度的枕头蛋糕,“只剩不到十天了,说什么也要阻止恐袭,把那帮疯子一网打尽!”
陈争被暂时停职,刑侦支队的气氛不比特警支队好多少。花崇一回到重案组办公室,就察觉到气氛异常压抑。
其实留在办公室的人很少,大部分队员都被派去出外勤了。办公室空荡荡的,几名队员不安地看着他。
“陈队怎么样了?”曲值连日工作,小感冒拖成了重感冒,整个人没什么精神,眼尾耷着,嗓音本就很沙哑,隔着口罩更加显得瓮声瓮气。
一提到陈争,花崇也是心头一沉。
陈争和沈寻一样,都是有背景的人,而向韩渠“泄密”这件事可大可小,到底该怎么处理,其实就是上头一句话的事。
不过现在韩渠在逃,涉恐团伙无一人落网,并且之前已经在洛城闹出个梧桐小区大案,新一轮袭击也迫在眉睫。
这一切都是不利因素。
如果最后能够成功抓捕韩渠,阻止恐袭,那陈争的事多半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果没能阻止恐袭,那……
花崇沉沉吁气,感到手指发凉。
何况陈争还得承受内心的拷问,韩渠的欺骗极有可能成为插在他心底的一枚拔不掉的刺。
陈争身在权贵之家,一直顺风顺水,工作多年,全凭一身本事,很少靠家庭。这些年始终坚守在刑侦一线,是因为喜欢这份工作,乐意扛这份责任。
但现在,同僚的背叛就像一把生锈的刀,扎得他鲜血淋漓。
再坚强的人,也会痛。
想到陈争自嘲“内鬼的助手”时那个眼神,花崇就难受得抿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