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朝资历浅,有些怕肖诚心,下班不敢走得太早,因为肖诚心还在忙碌。但同事们私底下都说,老肖最近吃错药了,不用理会,上班该干嘛干嘛,到了下班时间就撤,没必要跟着老肖耗。
话虽如此,李一朝还是不敢像前辈们一样迟到早退。今日实在是因为大雾天气才迟到,路上忐忑不已地想了一堆说辞,到了办公室却发现,肖诚心竟然不在。
“肖队呢?”他调整好呼吸,待心跳平复下去,才一边接水一边假装淡定地问。
“被堵在路上了呗。”一名同事正在吃热气腾腾的馄饨,“这么大的雾,不迟到才怪。”
“但老肖不该迟到啊。”另一名警员哼笑,“他不是每天都提前一两个小时出门吗”
“睡过头了?啧。”
“他也有睡过头的时候啊前天还想叫我和他一同加班呢!”
“人又不是机器,总有疲乏的时候吧。”
“哎,咱这积案组是什么地方,大家心知肚明,好好过日子不好吗?非要搞得大家都那么忙。忙完上头给的任务不算,还巴巴跑去重案组帮忙。重案组那可是花崇的地盘,陈队最看中的地儿,咱们能帮什么忙啊,还不如老老实实混着呢。”
“谁说不是呢?我要是想冲到一线去,干嘛窝在这儿啊。我说这老肖就是一时糊涂,想过破案的瘾,才把自己弄得这么累。他想逞英雄自个儿逞去,别拉上我。我啊,就想在这儿养老喽!”
办公室没多少人,同事们不痛不痒地聊着天。关于肖诚心的话题明明是李一朝挑起的,他却越听越不是滋味。
回到座位上,他又往肖诚心的位置看了看,心底莫名其妙涌起一股不踏实感。
原来肖队也会迟到吗?
与积案组的闲散相比,重案组简直是另一派景象。无人迟到,更没有人议论上司。突然降临的大雾不是迟到的理由,曲值到得最早,想到有人可能因为大雾而来不及吃早餐,还买了一堆鸡蛋饼扔在会议桌上。
张贸拿着牙刷和毛巾,打着哈欠从门外进来,眼睛半睁半闭,一看就没有睡好,拿过两个鸡蛋饼就开啃,边嚼边说:“谢了啊曲副。”
“昨天没回家?”曲值问。
“家里网络维修,上不了网。”张贸说:“回家等于回到原始社会,不如赖在这儿。”
队员们陆陆续续到了,花崇买的是蜂蜜蛋糕和牛奶吐司,和鸡蛋饼丢在一块儿,见者有份。
柳至秦直接去了技侦组,没跟着花崇一起到重案组。
张贸把翘着的头发压了压,喊道:“花队,小柳哥呢?”
“找他有事?”花崇摘下被柳至秦裹在脖子上的围巾,还没来得及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