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人是英雄,是烈士,他们得到的是功勋,留给家人的却是遗憾。
“没多少次。他是‘螃蟹’介绍来的,今年才从我这里拿货。”樊斌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我做夜店生意,偶尔卖点‘药丸’,只有熟悉的人介绍,才会给大麻,不多,我也怕出事。这回被逮住,我没有话说,我做的,我认了,该判多少年该收缴多少财产,我都认。不过杀这个人的不是我,他买大麻的钱‘螃蟹’都结清了,我和他就见过几回,没过节没金钱纠纷,我要对他动手,那纯粹是没事找事。”
花崇观察着面前的中年发福男人,心中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樊斌显然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那颓丧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撒谎的样子。
那到底是谁杀了尹子乔?
“‘螃蟹’害我。”樊斌突然木然地笑起来,“给我说什么可以诈这小子一笔,我他妈就不该听他的,个小畜生!”
花崇索性问:“那你认为,庞谷友有可能对尹子乔动手吗?”
“啧,他害我,但我懒得编排他。”樊斌说:“杀人?不可能,他没那个胆子,也没有必要。”
此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曹瀚探进半个身子,“花队儿,尹子乔的家人来了唷。”
说是不愿意被打搅,尹子乔的母亲周丽娟还是从另一座城市赶来了,陪伴她的是她的丈夫祁俊。
“我只是来给他办理后事。”周丽娟的神色不见太多悲伤,眼中流露的责任似乎多于亲情,“他没有别的亲人,我和他也多年没有联系了,不过我想应该送他最后一程,也算尽最后一次身为母亲的职责。”
祁俊问:“我们能领走子乔的遗体吗?”
花崇摇头,“抱歉,命案还没有侦破。”
周丽娟皱眉,“案子没有侦破,和我们给他办理后事有什么冲突?我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直在洛城等着啊。”
花崇反问:“你不想知道谁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吗?”
警室里安静了几秒钟,周丽娟苦笑,“我只是生了他,基本上没有养过他。我对他没有感情,同样,他也不认我这个母亲……不,不仅是不认,他大概老早就在诅咒我去死了吧。”
“丽娟,别这么说。”祁俊拍了拍妻子的肩。
花崇注意到,周丽娟虽然说得淡定,但肩膀正在轻轻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