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角力、角智,到底谁更胜一筹,其实很明显啊~
☆、第一百二十章
元承宣的别院,距离帝京不过五六里。
他想得周到,早遣了家令暂散了别院中的闲杂人等,只留了几个忠实可靠的仆侍守在那里伺候。
而太医院的现任院首连襄,也得了圣旨,快马疾驰,正奔别院而来。
一路上,元幼祺抱着墨池便没松开过手。到了别院,下车的时候,她更不许任何人接手。
元承宣看得无奈,元令懿看向墨池的眼神则越发地充斥着敌意。
元承宣极贴心地将别院中装饰最华贵的一间客房让了出来。他记得很清楚,那间客房里的床榻是簇新的,包括卧具都没有任何人用过。
他既知元幼祺在意墨池,就不想委屈了墨池。于公于私,他都希望元幼祺好。
元幼祺将墨池放在榻上,犹攥着她的手,咬着牙地看着墨池惨白的脸上的一片红肿伤痕。
脸上被打成这样,身上还不知如何呢!
恰在此时,连襄匆匆赶到。
“见过陛下!”连襄的脑门上还挂着汗珠子,匆匆向皇帝行了礼,又简单地问候了宁王与吴国长公主。
眼下情势紧急,谁也不会在意那些虚礼数,元幼祺更不在意。
“快!连爱卿快来瞧瞧!”元幼祺急道。
“诶诶!”连襄答应着,汗都顾不得抹一把,就势要在榻前跪下诊脉。
后宫中请平安脉,规矩向来是这样的。他见榻上躺着的是个年轻的女子,皇帝又焦心得厉害,便猜想是皇帝的在意之人,那么待这个女子的礼数便与待后宫中的贵人一般无二了。
却被元幼祺扯着他后脖颈的衣领,一把给他拎了起来。
“哪那么多虚规矩!”元幼祺瞪道。
连襄一想也是,遂从善如流地搭了一角坐在榻侧,为墨池诊起脉来。
墨池不知被饿了几顿,腹胃空空。这就好比长久困顿于黑暗中的人不能骤然见光,否则会有目盲的危险。同样的道理,空瘪了不知多久的肚子,突然吃进了东西去,万一惹出大病来呢?
而且,元幼祺也不知道墨池究竟被伤到何等地步,身旁始终有别人,她没法解开墨池的衣衫看个究竟。外伤是必定的,或许还有内伤。元幼祺不是医者,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有让连襄这个行家看后才能决断。
她一腔心思都在墨池的身上,深恐墨池有什么妨碍,连襄诊脉的同时,她便盯着连襄的脸。极怕,又不敢忽略连襄脸上的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连襄天资聪颖,自幼学医刻苦,加之当年得顾蘅传书,十余年来,他的医术更是精进。传说他医道可通神,却也不是虚妄。
像墨池这种情况,以他的能为,稍一诊脉,便可知是“饥疲乏食,脏腑受损”所致,这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