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李东时却笑了,原来暮晚对迟骋的关心和照顾,不过是将他视作一个责任,而且听她方才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要给他指一条出路,然后自然而然地卸下这个包袱。
这当然是他愿意看到的,而且,他转念一想,这样的安排对他也并无坏处,因为这样一来,迟骋就处在他的视线中,他会看着他,监视他,必要时,甚至控制他,绝不会让他有机会进一步接近苏暮晚,总好过现在这样,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像个未爆弹一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和苏暮晚发生着他无法察觉的纠葛。
虽然听苏暮晚的话,一直仅仅把迟骋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弟弟,但这种事谁说的准呢还是要小心,要稳妥,务必万无一失。
这么一想,李东时毫不犹豫地说道:“行,暮晚,你把人交给我吧。”
见李东时答应得痛快,苏暮晚一方面觉得悬着的心落了地,另一方面又有些犹豫,“东时,你知道迟骋他没有任何经验,更加不具备相关的知识,所以他在能力上是非常欠缺的,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多费心些。”
李东时扶了扶眼镜,笑道:“暮晚,你放心,你既然把人交给我带,我自然会尽心尽力,至于能力不足,也没事,可以学嘛,只要有心,什么都不是问题。”
有李东时这句话,苏暮晚放心了,她微笑着点头称是,晚上回家的时候,迟骋正在阳台上浇花,听到她回来的动静,连头都没回一下。
苏暮晚默默地换好鞋,准备回自己房间。
“厨房里有给你留的饭菜,你热一下吃吧。”蓦地,空寂的房间里响起迟骋低沉的说话声。
苏暮晚转头看向迟骋,只见他仍然背对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一向挺得笔直的背微微驼着,显得整个人有些落寞。
苏暮晚心软了,她顿了顿,说道:“迟骋,你去公司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明天和我一起过去吧。”
迟骋没有说话,也没有回转身。
“迟骋,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得不到回应的苏暮晚,又追问了一句。
迟骋终于点点头。
苏暮晚只觉身心疲惫,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她没心情吃饭,直接回了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苏暮晚起床,收拾停当后,却见迟骋的房门关着,没有任何动静。
这小子不会还没起来吧?苏暮晚心想,她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敲门,“迟骋!”没有声响。
苏暮晚继续敲门,“迟骋!”
仍然没有回应。
苏暮晚提高音量,“迟骋!”
依旧无声无息。
苏暮晚生气了,明明昨晚说好的,怎么今天又闹上了?年纪小就是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