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谁都和颜悦色,唯独对他,看都不再看一眼,如今还说什么陌生人,第一次想跟一个外人成为朋友,第一次想竭尽全力帮助一个人,却被如此嫌弃,成亲,他是出家人,怎么可能成亲?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云天鹤对外来人无动于衷,可林婉没他那么淡定,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毛骨悚然,左左左弈……,能在云天鹤面前笑这么欠扁的人,除了他还有谁?转身四下查看起来。
很快,一道鲜红色的影子出现在了岸上,还是那么的狂妄无理,偷听别人讲话都不带难为情的:“丫头,别忘费心思了,他要懂感情,就不叫云天鹤,情情爱爱之于他,就是过眼云烟,从不入心,否则也不会被世人歌颂,真跟你在一起,名声还要不要了?”
“关你什么事?”林婉没好气的瞪他,都听到了还来她伤口撒盐,若不是为了他的身份,她早换花招了,比如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敲晕了打包带走,生米煮成熟饭,看他还能说什么,对付这种迂腐的男人,只能来硬的,软的就一辈子耗着去吧。
可她不能那么做,甚至连吃豆腐都不敢,就怕哪天他会遭天下人耻笑,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除非是他自愿,有些做人她一个人担不起,喜欢他,自然希望他一切安好。
左弈僵住,插在腰间的大手暗暗发力,若非跟来,他还真不敢相信,林婉从未喜欢过他,那日还因无法娶她而道歉,到头来,他又被耍了一次,已经不知道多久了,自从那日分别后,他夜夜都被梦境困扰,出现的人不再是当初圣灵高洁的童玉儿模样,而是那个向他哭得上不接下气的苦瓜女。
本是想过来送她十万两银子,希望不要再去涉县骗人,拿着钱好好生活,做个苦尽甘来的人,亦或者借机多聊聊,多相处相处,看看是否能接受这个带着儿子的妻子,结果看到了什么?她当面表现得对他爱慕有加,一扭脸就跟一个根本不可能的男人柔情蜜意,被拒绝了还在那废话连篇。
打一巴掌,骂几句狠话都舍不得,呵呵,好你个林婉,以后要再相信你,我就不叫左弈,鄙夷勾唇:“是不关本座的事,但扰人清梦,总归是不对的。”
“你在这种地方睡觉?”秀眉收拢,会信他才有鬼,既然云天鹤不肯让路,那就另想法子,弯腰看看水面,似乎也不是很深,而且地面只有两米距离,把心一横,飞快跃下,一脚落入水中,另一脚成功踏上陆地,就这么一脚干一脚湿的往回走。
走得如此决绝,云天鹤无奈叹息,没有再去纠缠的意思,缘分已尽!
心……他当然有心,人无心岂能存活?可她并无心悸之症,为何会痛?看到他就会痛,这是何道理?以前不是很想看到他吗?还跑屋顶一守就是好几日,只为看他一眼,现在却成她的毒药了,记得孟雨某日与他说,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当属女子,永远猜不透她们都在想什么,果然如此。
还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至于难受,出家人无情无欲,万物有生有死,即便当初师傅离开人世,他也不曾难受,身灭魂不灭,师傅说,他只是要离开人世,后荣登仙界,所以全阳宫弟子没一人难过,就算不去仙界,也是去投胎转世,这算他一生中经历过最不想经历的事,都没难受,别的事更不可能。
出家人修身养性,喜怒哀乐皆不可有。
但……这个叫林婉的女人,让他生气,让他愤怒,让他讨厌,让他痛恨,让他高兴,让他怜悯,让他无奈,能让他心绪紊乱的人,不是最亲的人就是朋友,将近二十三年来,第一次有了朋友,都说朋友之间相互照顾,两肋插刀,而她就只会从他身上得到些东西,而他从未向她索取过。
就这样还不知足,如今没东西可给,就要他成亲。
越想越觉得吃亏上当了,那本来就是骗子,只会无休无止的跟人索要,估计就算成亲了,她还会要更多更多他给不了的东西,贪得无厌。
就算这样,见左弈尾随她身后时,还是长叹一声飞身跟去。
林婉当然知道左弈在后面,怎么办?这个人一根手指都能碾死她,上次不都说好了吗?不再追究,怎么这块就反悔了?那还得继续解决,上次是扮可怜蒙混过关,这次就故技重施吧,想一些不开心的事,对了,那两套房子啊,一套靠近郊区,一套还在市中心,一线城市,知道市区内有套房子代表着什么吗?
钱啊,几百万呢,幸幸苦苦那么久,就想着升职了赶紧卖掉环游世界去,新西兰和冰岛一直是她的梦想,要是早在孟雨的那会就穿越过来了,算一算,七八年,房价得涨成什么样?到最后却便宜了那对养父母,因为他们是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呵呵,当初为了三千块,打得她浑身抽搐。
还记得养母当时就那么抓着她的头发一直往墙上碰,那一刻她是有怨恨过自己亲生父母的,他们可有想过被他们丢掉的这个孩子每日都生活在什么环境里?身体上的痛是其次,精神上受到的伤害才最要命……啪嗒,一滴泪拍打在手背上,立马转身,望向男人的双眼内充满苦涩和悲痛。
因为是夜里,哪怕月光再皎洁,这个距离也看不清对方表情,所以左弈看她转身,也只是残忍一笑,然而,靠近后,笑不出来了,因为月光下,江河畔,女人直挺挺的站着,满面哀伤,生无可恋,漂亮大眼泪眼婆娑,还有两道水线顺着眼角正急速蜿蜒而下,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