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间竟是伤感无限。
一会儿后,蔡从自院中进来,冲弃疾行了礼,道:“公子,方才从仔细观了一回星象。”
“如何?”弃疾没看他,只愣愣地看着那半枚玉髓。
蔡从垂下眼眸,有些为难:“虽说其余星子明朗,但……兴王之人的命数之星四周仍然晦暗无光,乌云密布,看不出任何征兆。”
“没有任何征兆?”弃疾的语气似乎十分平静,可说出的话,却叫人星海翻腾,“是不是……阳阳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就像星子已经陨落,所以才晦暗无光。”
“公子!”蔡从不忍地唤了他一声,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如何说。若要他骗说自星象看公主还在人世,又不忍心说出这样让人绝望的希望,虽然,弃疾一直都期待着他能这样说。
“睡去罢!”弃疾无力地轻吐道。
蔡从再望了他一会儿,才默默退下,去了另一间房。
弃疾终于忍不住,两行男儿泪夺眶而出,滑落脸颊,其中一滴还好巧不巧地落在了手中玉髓的断口处。
—*—
“啊……来人……啊……啊……来……来人……”杜荔阳扶着灯柱,心痛得几乎晕厥,莫名地眼中的泪止也止不住。
有名侍女跑进房间,见她一脸痛苦的表情,急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杜荔阳捂住心口,泪水不断往下滑落:“去,快去……叫……叫医者。”
侍女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杜荔阳终于站立不稳,跌坐在灯柱下。想她从来就没有心痛这样的毛病,可就在方才一瞬间,心上像是被滴上了硫酸一般,整个意志被腐蚀殆尽。她也不是一个一痛就流眼泪花花的人,可这一次眼泪跟泛滥的洪水一样,完全不受控制。
她在地上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晕厥了过去。
☆、郧女何人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杜峰手托着头,坐在榻边,紧闭着双眼,像是就那样熟睡了许久。杜荔阳坐起来,背靠到床头。心口已不痛了,她看着杜峰,父亲的脸色不太好,眼周的黑眼圈分外明显,想来父亲照顾了自己一整夜。她心疼地怜惜地伸手去抚摸父亲的脸。
手才触到皮肤的一瞬间,杜峰醒了过来,见她起来了,忙道:“怎么样,可还疼?”
杜荔阳笑着摇摇头。
杜峰长吁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昨夜昏迷中一直流泪,两只手还死死地捂着心口,找来医者查看,却什么病也没找出来,可吓死我了。”
杜荔阳心疼道:“又害父亲为我担心了,其实昨天也是突然痛的,我也不记得我有心痛的毛病。”
杜峰思索片刻:“是啊,医者也说你身体康健,不像有病的样子。不过我还是叫医者开了些补药,给你补补。”
杜荔阳忽然想到:“对了父亲,昨儿我听侍女们嚼舌根,说你将我许配给了两个公子!父亲,那西厢莫不是住了两个公子?除了那长了胡子的老头儿。”
杜峰一愣,旋即大笑起来:“这是哪个丫头胡说的,看我不揪出来狠狠打一顿。”
说着,一个小侍女端着洗脸水进来,正好听到“狠狠打一顿”的话,吓得差点将脸盆给摔了,急急忙忙将脸盆放好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