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尊任糜?当年的任糜,可没这么霸气。”
“如今已有人称他为苍茫魔君,列入七小魔君之内,与皇玄夜等人并列,排名在第三位。之前此人立誓,要斩去雪阳天柱,挖断九阳天河,灭去雪阳宫道统时,就是以苍茫为名。之后被他夺走的太霄都天星云神舰之外,也有着‘苍茫’二字。”
“苍茫魔君?与那苍茫魔主,有何关联?”
“应当无关,任山河敬奉的是阿鼻平等王,乃是平等王座下圣子。再者那任山河以苍茫为号之时,苍茫魔主已经现世数十年,早就开始了传教。不过那一位也真是胆大包天,不惧重名使魔神震怒。”
“这可就有趣了,以这位的势头,炉鼎魔种之争,只怕不会轻易就结束。任山河一旦崛起,元始魔宗那一位,只怕就前景不妙。”
“皇玄夜么?这位也颇是大气,居然将任山河,选为自家鼎炉。这场生死之斗,最后也不知会是如何了局。”
“这也是好事,在苍茫魔子这个麻烦解决之前。几百年来,雪阳宫与玄天剑宗,只怕都无力理会崆峒峡。”
听着师兄弟的议论,衡风三人总算是缓缓回过了神,忆起了几日之前,在谷口见过的那个年轻男子,也不禁现出了几分异色。
当初的他,就已对这位极其看好,所以力排众议,不愿开罪。可也未料到,仅仅数日,就又传来了这使人惊悚的消息。
另一位血尊任糜么?
微一摇头,衡风收起了思绪,打断了几位师兄的言语:“这位苍茫魔子,都已与你我无关。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寻到母亲所言的,那份断去之缘——”
“断去之缘?”
诸人之中,已有散仙境界位业的商风子,却是面露苦恼之色:“师母的这预示,实在太过语焉不详,难以确定。我等已查问了这个月内,所有在崆峒仙市交易的灵珍奇物,以及所有出入崆峒峡之人。哪怕有一丝一毫的疑点都不放过,可却全无收获。”
“此时委实是难办!其实还有许多地方,未能真正详查。比如那些归元境以上散修的洞府。几大灵商在崆峒仙市的库藏,以及暗中的交易等等。从崆峒峡出入之人,也都有可能。可真要如此,就必定会激起莫大风波,甚至可能会毁了崆峒仙盟。”
“确实不能急于一时!如今之计,只有明察暗访。其实我看也未必就限定于崆峒峡内。也可能是我崆峒仙盟在外的同道,错过了什么——”
“仅只断去之缘四字,实在太过模糊。是否可请动高明术师出手,为师母她推演残局?”
衡风的嘴里,顿时一阵发苦。若还要算上崆峒仙盟在外修行闯荡的同道,那范围之广,就简直让人绝望。
想要寻得这虚无缥缈的缘,无异是大海捞针!
至于再请一位术数宗师出手,代替红尘推演,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不过天一修界内,能在天机斗数上超越母亲之人,又能有几位?
仅有的几人,也都与崆峒仙盟,与太幽上仙,有着不小的纠葛恩怨。
衡风散人又目光怅惘,远远向这座洞天空间内,最中央处的一座殿堂眺望着。一日之前,母亲红尘仙子就已陷入了昏迷。而那时父亲就已颁下了法旨,让人莫名其妙的,动用起整个崆峒仙盟之力,寻这断去之缘。说是无论任何代价,都要寻得。
能使母亲不惜命元,也要推算之事为何?除了自己现在的伤势,再别无可能——
阿么这断去之缘,又能否使母亲她,不用再沦落入冥府轮回?
衡风散人不敢确定,胸中的紧迫之感,却已是到了极致。无论如何,他都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寻到这断去错开的缘分。
那可能,是母亲她唯一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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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永这一死,天下从此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