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河北烽烟四起的乱局,时至今日已经持续了五、六年之久。从自称‘知世郎’、盘踞在长白山、以一首《无向辽东浪死歌》首倡起事的王薄始,相继崛起的大大小小反隋豪强不下数十股、近百股。
说来也奇怪!世人均言‘出头的椽子先烂’。
可是,直到目前为止,河北先后经过了隋庭悍将张须陀、杨义臣、王世充等的相继清剿和荡涤,使得大部分河北的反隋豪强不是被擒、就是殒命。
再加上徐世业一下子就兼并、荡平了王德仁、张升、李文相三股。目前,除了原来也并不是某一支反隋豪情最高首领的窦建德以外,河北也就仅存盘踞在恒山郡附近的魏刀儿(历山飞)、赵万海、郗士陵等有数、不太成气候的几小股,剩余的如王子英、翟松柏、甄宝车、亦包括高开道等,不是盘踞在极北的幽燕大地,就是盘踞在东隅的齐鲁大地,并未流窜至河北。
可这位首倡起事的王薄,虽然也经过了数次的一败再败,现在就连与他联袂起事的孟让也不知道被王世充给打得逃到哪里去了,但他却一直就大难不死、不离长白山附近的活跃在黄河两岸。这也许就是应了那句话:老鲶鱼难抓,油滑得入手即脱。
稍解释一下:王薄起事的长白山乃是现山东境内的长白山,而非是东北的长白山。王薄所作的《无向辽东浪死歌》中的‘无向辽东浪死’,乃是说的‘不要去辽东客死他乡’之意。王薄起事之时,正当是杨广征兵、征夫征讨高丽之时,王薄是借此来作为聚众起事的宣传口号、蛊惑人心。
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因杨义臣、王世充相继在河北接踵而至的清剿和荡涤,使得包括隋末两大反隋豪强巨擘高士达、张金称在内的诸路反隋豪强相继覆灭(有很大一部分是被杨义臣给‘一勺烩’了),再加上已经聚众十几万的杨义臣部曲被遣散,进而也就使得在河北大地上失去了依托的散兵游勇随处皆是、开始四处流窜。
仅仅徐世业在这月余的时日内,相继在魏郡和邯郸所招拢、接收到的散兵游勇数量就已经超过了三万,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涌来。这,还是因徐世业所于的地域乃是河北大地的边缘,并非是散兵游勇数量最多的地区。由此,亦可知大多均是聚集在清河、渤海、河间三郡内的散兵游勇数量是何其之多。
因而,之前格谦的重新崛起之快(再次覆灭也快),随后的窦建德瞬间崛起,也就都不足为怪了!
既然是想要以河北作为逐鹿天下之基,徐世业就必需要先同即将崛起的窦建德去争夺兵员、人口。因而,徐世业开始进入河北之时,就没有打算要放过这些大部分均是轻壮的散兵游勇。‘身板儿’差也当比了兵、做不成贼不是?
故而,从夺取魏郡、邯郸始,徐世业也就马上开始安排招拢、接收流民和散兵游勇的事宜。在魏郡徐世业是如此,在邯郸徐世业亦是如此。
不过,徐世业却并未如眼界不宽的其他反隋豪强一样,只是把良莠不齐的流民和散兵游勇啸聚到一起、以拥众越多越好为主要目的,并以四处流窜、烧杀抢掠来维持存在。而徐世业,则是出于长远的考虑,为了使自身所经营的基业底蕴丰厚,乃是本着与民休养生息、安定和造福地方为原则。
故而,按照徐世业的安排,几乎是达到了三选一的标准,从招拢、接收到的流民和散兵游勇中,选出特别壮者归入常备军;剩余的三分之二,则被徐世业给安排去实施屯田。故而,不仅是以太守崔世高为首的魏郡府衙属吏等现在已经被徐世业给支得团团转,就是跟随徐世业来到邯郸的房玄龄和杜如晦等,亦是来到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投入到了已经开始的安民事宜。
为官、为吏者,怕的就是不被重视、无法发挥出自身的才干。而不被重视、无法发挥才干的具体表现,就是整日里闲极难忍的无所事事。也许,当年的杜如晦被补为滏阳县(今河北磁县)尉之时能像现在这样忙得‘头不抬、眼不睁’,他也就不会嫌官儿小、弃官而去了?其实,对于自负才略之人来说:初期的官衔儿并不在于大小,而是在于能否让他们尽展所长的发挥出所有的能力。只要能够看到未来无限前景的尽展所长,官衔儿自然也就会不断的加以攀升。
同样,以经营基业为目的,就不能宛若流寇一样、没有固定落脚之地的四处流窜,更不能走一地肆虐一地、仿佛蝗虫掠过也似的弄得怨声载道、哀鸿遍野。
故而,经营基业进驻一地之时,就必须要首先占领一郡军政中心的郡城所在,并革除时弊、安抚民生。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的做到由‘贼’蜕变成为‘官’。其实,这也是‘成王败寇’所必须要经历的转变过程。即使是原为当政者,被赶下台之后四处跳窜,同样也等同于是‘寇’。
目前的徐世业,就是基本上确定了以邯郸为中心、并逐渐向外拓展的初步战略。也同样是因为如此,徐世业在立基之初首先所做的均是紧盯着各郡的郡城。
不过,事情也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欲想成就大业,同样也要随机应变的有所侧重。在攻取武安郡之后,徐世业领军从武安郡东进的这一路,就将会先期舍弃攻取清河、渤海二郡郡城的攻城之战,而是要恍若野战一样的首先要对已经开始收拢高士达、张金称残部、以及杨义臣遣散部曲的窦建德动手。
其实,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