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因为自己粗心大意没有照顾好小姐导致的小姐昏倒,三人本就心虚,被夫人盯的腿都发软。尤其是最大的文秀,这府中谁不知道,这大小姐身边最贴身、最得宠的丫鬟就是她,别的人都可能不知道,她却是不可能不清楚。可是偏偏小姐身体不适昏倒在院子里前,她还帮着小姐隐瞒夫人,隐瞒小姐病情,如今东窗事发,就算文秀再如何胆大,也不由被察破缘由的夫人给吓的肝胆俱裂。
她白着脸看了看两边两个紧紧挨着她,比她低半个头的小丫头,身子抖的更厉害了,从脚底冒上来的凉气使她双腿一软,眼泪也不受控制的从红肿的眼中滑落,她膝行几步,脱离身后已经摇摇欲坠的两个孩子,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愿意领、领罚,求夫人放过春雨和夏秋,是奴婢自作主张瞒了这二人,求夫人开恩,奴婢该死奴婢……”眼泪顺着她磕头的动作倒流回眼中,刺激的她眼泪越流越凶猛,心中惧怕,磕的力道便不知不觉的越来越重,脑子浑浑噩噩,只恨不得磕死在这里,也省的被发卖出去生不如死或者被夫人给用鞭子抽死。
她身后两个小丫鬟见此都已经瘫软在地上,吓的眼泪都不敢流了,愣愣的看着她一下又一下的磕,听着那沉重的“砰砰砰”磕头声,喘息几下,无声的张大嘴巴,眼前一黑,竟是吓昏了过去了。
宋夫人冷眼看着,听着磕头声音越来越大,面色不虞的朝旁边面不改色的侍女示意了一下,侍女点了点头,轻轻移到已经咳的头破血流文秀身后,一掌劈下,文秀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
揉了揉额头,宋夫人心头邪火去了之后,方才发觉自己竟在女儿房中就惩治了下人,还见了血,不由急急忙忙的跳了起来,一时语气有些僵硬的快速吩咐:“快,快,快把这人都给我抬出去!把屋中血迹都给我擦干净收拾干净!真是气昏了头了!”
看着屋中迅速恢复原样,宋夫人吸了吸鼻子,总觉得屋中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心中焦急的干脆自己上手将周围窗户打开,正午,带着一丝阳光暖意的清爽空气袭入房屋,几息之间便带走了屋中几不可察的血气。
宋夫人松了一口气。
然后一旁拖着三个昏倒的人的侍女一脸小心翼翼的问:“夫人,这三人怎么办?”
宋夫人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都拉去柴房饿几天长长记性。”
“是。”几个侍女拖了人出去。
想到刚才惩罚几个奴才,唯恐身上沾了血气,待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冲撞了原本就体弱的女儿,宋夫人扯着裙摆看了一眼内室,突然眼神一凝,咬唇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轻脚步走向内室。
轻轻挑开珠帘,向内看去,只见女儿依旧安安稳稳的躺在榻上,气息平稳,她讪然一笑,暗道自己多疑。
刚才不经意间一看,见这珠帘无人经过下面却在轻轻摇晃,此时见女儿依旧睡的安稳,想必刚刚可能是她眼花看错了,或者有风吹的……
宋夫人稍稍安心,没有进去,隔着珠帘眼神柔软的看了半晌,最终扯了扯裙摆,退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屋内重新寂静了下来,榻上面色孱弱的宋韵清突然睁开双眼。
……
洛沅一行人自京城出发,断断续续走了三日,方才走了遥远路途的三分之一。
然而光是劫匪就遇到了四拨。
也幸亏这谭家卫队实力够硬,不然洛沅可能光这压寨夫人都要做了几回了。
洛沅原本不甚明媚的心情也在这青山绿水的旅途之中渐渐好了起来,就连这被劫,也是格外的充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