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十七等得心浮气躁,那剔骨池里的水有净化人心的功效,但若对红尘羁绊太深的人进去,却是苦不堪言,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会有许多人凭借法力,或者避开某一池的水不洗来逃过检验。但是就连仙人也完全做不到摒弃贪嗔痴念,何况是凡胎俗体?只要不是执念太深疼得太过厉害,勉强过关,他一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一般人进去还是会大呼小叫一下,这个妖月进去半天一点声音也没有。看她年纪尚小,应该执念不深啊,不会是一碰到水就给疼晕过去了吧?
十七刚想进去看看,却正赶上妖月面色红润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十七道了声跟着,就向前走去,妖月赶紧跟着他后面。二人走过长长的回廊,周围不时遇到身着各色袍子的仙人,身上有的挂铃,有的挂花,神色淡然而有礼的和十七彼此点头相招。虽然各个风姿绰约,但是前有白玉函一相比,妖月再看眼前一切皆是平常了,眼光也不多做流连。绕来绕去,二人绕到了另一座和方才雄伟迥然不同的华丽大殿中,迎面突然飘来一朵红云,妖月眼睛一花,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就觉得额头中央被人弹了一下。
“火颜夕,你又顽皮了。”十七叹道。
那一团红云初时随fēng_liú动,而后渐渐凝聚成形,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橘色长袍袍如火般耀眼,玉带束腰,腰间别了朵花,却是红到滴血的娇子,华贵中又带了点吊儿郎当。
妖月觉得额头上隐隐作痛,揉了揉,抬头瞪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年。
“是新来的?就是刚刚和大师兄一起下山的那个?”
“恩,你别也跟着欺负新人啊,她什么也不懂的。”
“新人才好玩。”从半空中飞了下来,妖月看到他脚上隐有火焰翻腾,不由咂舌。
火颜夕绕着妖月一圈圈转着,眼睛骨碌碌的转,显得有点油腔滑调。突然靠到十七身上,攀着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十七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火颜夕伸出手正要去看妖月挂在脖子上露出来了的凤凰泪,却见眼前电光一闪,手指疼的麻痹了一下。
火颜夕的脸立刻变色,问妖月道:“你身上带的这个是什么东西?!”
妖月怕被人知道了她血统的秘密,在加上着凤凰泪是怪异少年给的,让她不得不小心。
“我什么也没带!”
“还敢狡辩?十七师兄,这个丫头别是妖界的尖细吧?”
敦十七听见火焰夕这么说,也就觉得妖月肯定有什么不对,也立刻拉下脸来对着她道:“跟我走!”说罢佛袖而去。
妖月跟在十七后面一路小跑,没想到他走起路来那么快。
不一会儿进了一个大殿,妖月听见十七问一旁弟子什么,弟子答道:“众仙正在在殿内议事。”
忍不住心中狂跳不止,莫非那么快就又能够见到白上仙了?。
跟着十七继续往里走,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心里更加坎坷不安。末了到了议事厅门前,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心扑啪扑啪的在扇着翅膀在口乱撞。
终于异彩鎏金镶满宝石而又高大沉重的门慢慢被两侧站的弟子推开。妖月直直的望见端坐在大殿正上方的白玉函,心立马扇着翅膀飞到他那去了。
白玉函依旧是一身不落尘埃的白衣,只是比那日腰间多束了一条宽边金带,出尘中更添了几分高贵和傲气,面色中更添了几分冷漠与威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姿态,让妖月忍不住便想倾身膜拜。。
“参见白上仙,各位仙师。”十七行了个礼,回头看妖月,妖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去拜见
“什么事?”
妖月听到一个威严又低沉的声音,眼角偷猫一眼。看见一个略比白上仙年长的黑衣男子,眸子深邃的叫人一眼望不到底,眉头紧皱,额上有道挺深的疤痕,严厉中带几分凶煞,气势咄咄逼人,可见脾气不是太好,却也是帅得一塌糊涂。
这个应该就是云仙孤云雁了。
那左侧坐着的这个,不对,是躺着的这个应该就是儒仙书生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