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轩的两个侍女将依罗洗刷干净,又仔细包装了一下,才送回到玉轩这里来。
依罗看他愣愣的发呆,便问道:“想什么呢?”
他抬眼看向她,犹疑的说:“我在想,把你弄进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依罗不禁冷笑起来:“这好像是个很难的问题,值得你堂堂皇子殿下如此郑重其事。”
玉轩却认真的道:“对于你来说我的做法可能难以理解,但是对于我乃至于整个朝廷来说却是事关重大。”
“哦!没想到小女子竟然是这么重要的人物!那玉轩殿下还不快将我供起来?可是如果真如玉轩殿下所说,方才那位高贵的郡主欺侮了我,要将她满门抄斩以正国威才是正理。”
依罗一通冷嘲热讽,说得玉轩苦笑不得。
出言竟也有了几分依罗的嘲讽意味:“她的满门连这皇中的所有人都要算在内了,想不到顾掌柜这么仇恨皇室。”
依罗瞪了他一眼,才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恨她是因为她欺负我,不然我为什么要去招惹她?”
“不是你先骂人家的丫头是驴的么?况且你又没有受委屈,反而机灵刁钻的处处占尽便宜。”
依罗指着他咬牙切齿的道:“原来你早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日后我如果真死在她手里,定要你给我披麻戴孝,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依罗说得狠毒,却惹得玉轩一通白眼——自跟这个女子相处久了,他脸上表情的变化频率翻番增长。
“你这话成何体统?想要我给你披麻戴孝,难道你要做我的后母皇妃?”
依罗听了差点暴走,指着玉轩大骂道:“我真是18辈子都没干好事才会认识你!”
玉轩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即似无辜又似大度的看着依罗,笑了。
……
闪耀的繁星点缀了漆黑的苍穹,天侧一轮朦胧的小小弯月,像梦中的影子般遥不可及。
依罗四脚并用爬上了屋顶,仰望天空深呼吸,叹道:“高处的空气果然与众不同呀!”
怪不得那位花花大少会常常跳到屋顶上来,不过现在的缘客来,怕已经没有那个嬉笑潇洒的身影了吧?
思及此依罗心中顿觉窝火,那家伙到底生的哪门子的鬼气!
可是自己这样又算什么?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难道要他在缘客来住一辈子?
是!有他在的缘客来会热闹一点、有生趣一点,但是人家也不能为了帮她解闷儿便无所事事吧?
思维拐了个弯儿,依罗想到回去之后要在缘客来增设说书或者唱戏之类的项目了。
更深夜静,只能听见花园子里细细的虫鸣声,伺候她的两个女早劝她无果回屋睡觉去了。
依罗歪歪的躺在屋顶之上,凤眼微眯,竟在这不胜寒的高处打起了旽儿。
现在已是盛夏,既使她在这里睡上一夜,也不会着凉吧?
即使她在这里睡上一夜大概也没人会来管她。
想到这里她全部身心都放松下来,想要踏踏实实的睡,却忽然想到:半夜翻身不会滚下去吧!
一个激灵,她顿时清醒了坐起身来。
探头向下一望,妈妈呀!这可是三楼的屋顶呀,幸好刚才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