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客来那边依罗被鸣锣打鼓的打包带走,明月楼这边童占亭一脚踢翻了二少房里的屏风,地上一片狼籍。
二少侧卧在床畔,眯着桃花眼端的是雷打不动。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童占亭面呈酱紫色,愤怒的吼着:“早上误会了说说气话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你却这样一副死人相,就算睡过了失去兴趣了也要念念旧情救她一命吧?”
听了这话二少终于开口:“我没有你那些风liu情债,何须顾念什么旧情?”
童占亭气得咬碎了钢牙:“好,这可是你说的跟她没什么情分,我记下了!就算闯进皇我也要让她一尝人事再赴黄泉。”
二少身形不动,脸上表情也丝毫未变,童占亭却突觉背部遭受狠狠一击。
“你又做什么打我?”童占亭彻底疯了。
“谁又打你了。”二少干脆闭上眼睛,翻身面朝墙壁,睡觉!
童占亭张牙舞爪了一通,就差冲过去一把将床上的人掐死,可是这也只能在他脑子里幻想一下罢了。
甩袖、跺脚、走人。
待他脚步声渐趋渐远,二少猛的起身,迅速的蹿出窗户,身形翻飞,如同魅影。
依罗被八人大轿抬着摇摆着慢悠悠的终于晃进皇,抬轿子的人将轿子放下来退出去,这才过来两个嬷嬷掀起轿帘,请依罗下轿。
之后又上了四个嬷嬷推的车辇,比之前更加慢条斯里,前后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走到太后的寝。
依罗推测着,也许这里的皇中并没有太监这类生物,这皇在她心中的印象,顿时加分不少。
几个女引领着她,将她带到一个小厅中,让她坐下候着。
依罗四下打量,这里的摆设虽豪华但不奢侈,最是致却不刻意,一些摆设渐趋陈旧,然而正是这陈旧,给人一种温馨而随意的感觉。同时这陈旧也证明,这里的主人已在此住得有些年头了。
依罗正四处好奇的打量着,一个女走过来对她道:“太后娘娘请顾掌柜到内室一叙。”
依罗这又起身跟了她走。
这太后似乎并不是十分苛求礼仪教化之人,否则也不会让她一介民女进入内室。
内室的装饰比之方才的小厅少了几分豪华致,多了几分温馨家常,却也并不失皇家威仪。
锦帘绣幕下,炕上盘膝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美妇,此刻正笑眯眯的像依罗打量她一样打量着依罗。
给依罗引路的女见依罗毫无避讳的盯着太后看,慌忙道:“顾掌柜还不快给太后娘娘磕头。”
依罗虽对跪礼不甚赞同,却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她跪下来道:“民女顾依罗给太后娘娘磕头。”
她当然记得看过的古装剧里什么“请安”、“千岁”之类的话,但是也不知这些话适不适合这里;如果侥幸让她说对了,她一个普通民女怎么会对皇家礼仪如此通?这样只能徒遭他人怀疑罢了。
那女看依罗跪是跪了,却将话儿说得不伦不类,平时她在太后面前大概也是个受宠的,遂不顾太后在座,笑着指责道:“你这是什么?你要说: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依罗暗忖这是同她见过的一样了,便又依葫芦画瓢做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