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房的所在,靳齐绝不陌生,引路毫无必要。于是这次再没有四位天权峰的门生头前引路,但是四名开阳峰的暗行使者却依然尾随在后。走出几步后,靳齐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这四人。开阳峰暗行使者的职责,一般学生可能说不太清楚,但作为七峰首徒的靳齐自然还是知晓的。暗行使者,大多执行的是一些隐秘任务,内容涉及范围极广,可以说没有任何事务是绝对禁止暗行使者插手的。暗行使者会出面干涉的事件,通常都意味着严重。此次三位七星榜上排名靠前的天权峰门生在天权峰上直接遇害,状况自然是极严重,有暗行使者插手靳齐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这四名暗行使者,始终死盯着自己,却让他觉得有些不同的意味在里面。他停步,四人也停步。他望着四人,四人也看着他。黑布蒙面遮住了他们的表情,他们的眼神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别样的情绪,他们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等候着靳齐的举动。靳齐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说什么也不会有用。七峰首徒的地位极高,纵然不是天权峰的门生,也多半会卖他几分情面。但是暗行使者却是当中绝对的例外,这支只听命于开阳峰院士郭无术的队伍,别说他靳齐,就是天权星陈久,他们也顶多保持一个面上的尊重,而不会有任何听命行事的心思。所以靳齐纵然心有疑虑,终究只是看了看,没有问什么,因为他清楚问到的答案只会是四个字:奉命行事。他停了这么一停后,就继续先前走。路平和子牧只有跟着的份,再后面,四名暗行使者继续不紧不慢。不同寻常的气氛。路平和子牧当然也感受到了。“这是,在监视吧?”路平开口了。靳齐的心微微沉了一沉。他早有这样的疑虑。现在就连新人小鬼都看了出来,对方的意图,看来表现得已是相当明显了。至于监视的对象是谁,那谁用说吗?凭路平和子牧,实在不至于要派四名暗行使者来监视。自己,也成了被怀疑的对象?结合所发生的事件,靳齐也只能做出如此推论了。再想想之前那暗含夹击意图的阵势,原来并不是想要攻击他。而是在防备着他。靳齐苦笑了一下。被监视,他当然不会太开心,不过事态严重,多一分谨慎也不能说错。暗行使者行事向来是不讲情面的。就事而论,他靳齐对这事件参与很深,成为被怀疑的对象,是暗行使者对事不对人的一贯作风。想到此,靳齐也就释然了。相比起如此,他更不愿意看到四人是被人收买策反,意图对北斗学院不利。于是他再次停步。回头。“辛苦了。”他说道,对于怀疑、监视他的人,他竟然说出了这三个字。一直都没有半点反应的四位暗行使者。这次却是微微一怔,显然也没料到靳齐会对他们说这个。在迟疑了约半秒后,当中的一位,向着靳齐点了点头,四人的眼中,都有了尊敬的神色。因为靳齐对他们的理解。靳齐随即也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向着药膳房的方向走去,这次他心中再没有多的念想。脚步也变得快了很多。跟着他的路平和子牧,此时却是不一样的心态。子牧当靳齐那句问候是反嘲。而同样有着对事不对人风格的路平,倒是一秒领会到了靳齐这三个字的意思。不免对靳齐也有点佩服,这实在是一个很明事理的人。随着药香味越来越浓郁,药膳房就在眼前。一路尾随的四名暗行使者,就在此时停下了脚步,向着靳齐微微一欠身,也没有等靳齐的回应,转身就沿着来时的山路返回了。不过就在三人的面前,已有天权峰的门生迎了上来。“靳齐师兄。”快步走上前的来人打着招呼。“尸体在哪?”靳齐开门见山。“这边。”那门生也立即头前引路,带着三人走去。路平和子牧东张西望,发现今日药膳房和昨日大不相同,人多了许多不说,而且有很多根本不是天权峰的服色,显然都是外峰的门生。他们看似杂乱,实则却是很成章法的分布在整个药膳房的区域内,高度控制着场面。对些靳齐却是目不斜视,跟着引路的门生,一路就来到了制药坊。若说药房还会对外,和其他学院师生打交道的话,那么制药坊这边,就是绝对的禁地了。这里所负责制作的各类药剂,可就不只只局限于救病治人的药物程度了。种种可以影响到魄之力的药剂,那才是修者们更为重视的重大资源。此间自然是不可能轻易进出。但是路平和子牧两个新人,此时尾随着靳齐,却是一路畅通无阻,甚至一直都没有人来过问一下他们二人什么来历,就这样一路被带到了制药坊的库房。各色药剂,甚至包括北斗学院独有的密药,在被制药坊制作出来后统统都是储藏在这里,这绝不是任何人可以私自调配的资源。甚至天权峰的院士陈久,也只是负责守护这些药剂,而无权随意支配。尸体,竟然是被带到了这里?检验尸体,是要用到什么特别药剂?靳齐脑中盘算着,库房的正门却已被引路的弟子给推开。说是库房,实则是开在山壁间的一个洞穴,这正门就是唯一的出入口,想从甚至地方进入,除非凿穿了这天权峰。北斗学院对这制药坊库房的防备之严可见一斑。引路的门生继续走在最前。深在山峰腹中的洞穴本该漆黑无光,但是施加过冲之魄的定制异能“循环之光”后,洞中却一直都有足够的光亮。一行人走了很深,直至眼前忽然开阔。药坊堂,平时分派药物,就一率都是在这里进行。靳齐到这里是因为其他事由,这也是第一次。一进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