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像瞬间擦燃的火柴,却又松开手,玻璃门缓缓收回来,嘈杂的雨声熄灭。
赵嫤转身面对他,心有疑虑的开口,“你是因为我,才接近石净吗?”
他眼神肯定的说,“我并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
“那就好。”她点点头,回头推开门,打开雨伞,踏着雨水离去。
半小时后,在干净整洁的卫生间内,半身镜里的赵嫤被这场暴雨打的有点狼狈,她将手机夹在脸和肩头之间,手上正用纸巾吸着高跟鞋里的水。
电话一接通,她习惯跳过打招呼,直接问道,“为什么网上查不到更多关于红双诚化的新闻?”
那边的陆琛有点懵,“你说什么?”
赵嫤扔下湿透的纸巾,握过手机,一字一句的放慢速度说,“红双诚化,十二年前老板跳楼的那家企业。”
陆琛哦了声,又顾虑的说着,“那不是你……”
“对,是我爸爸。”她替他补充。
两分钟后,陆琛开始向她阐述,当年某家担保公司不明原因的破产,负责人跑路,导致数百家企业受连累,首当其中就是最大的客户红双诚化,紧跟着诚化资金枯竭,银行抽款,并且收到多方违约起诉,它就像卷进绞肉机一样,慢慢被折磨而亡。
最终,演变成一场悲剧。
赵嫤沉吟片刻,或许是与她爸爸感情的淡薄,尽管换另一个人重复叙述这些,带给她的悲痛仿佛一片的雪花,也仅是点滴的寒意。她目前只想着,陆琛说的内容,跟她今天听到的并无二致,看来外公所说的是实情,是她多疑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通话结束,陆琛拿来可乐喝了一口,虽然他只是对赵嫤隐瞒了一部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而这感觉大概是,良心不安。
他自言自语道,“……这笔买卖做的有点亏啊。”
另一边,赵嫤拎着吹干高跟鞋,走来玄关,打开鞋柜,毫无悬念的要看见在成双的鞋中,那只孤零零的高跟鞋,接着毫无悬念的想起那个人。
整整一天,他连短信也没有发来一条,赵嫤有些怄气的不去想他,但是洗完澡躺在床上,又不自觉拿起手机,好像认为这么盯着,下一秒它就能响起来似的。
赵嫤摇摇头,赶紧把手机放下,关掉壁灯,压好被角,一秒、两秒、三秒,她翻过身摸来手机,打开通讯录,点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后迅速贴在耳边,准备一接通就挂掉,等他回拨过来就说打错了。
可是,很快就听见冷冰冰的女声说着,“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她没有生气,而是有点闷闷的失落,脑袋里莫名蹦出个词汇,始乱终弃。
赵嫤轻轻哼一声,“要弃也是我弃你。”
遇上这种「你爸可能间接害死我爸」的狗血剧情,简直麻烦的要命,但是就像她自己说的,想要拥有宋迢,那就必须要去面对。
因为决心很悲壮,所以失眠到凌晨四点,第二天上班,理所当然的迟到了。
赵嫤走进办公室,隐约听见争执的声音从会议室的方向传来,离她的位置越近,声音越清晰。
“你的艺术品鉴对项目本身影响能有多少?在工程紧张的情况下,请你不要用一些无所谓的理由,充高大上来堵我的话,现在我是设计行政经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