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不能入睡,伤到的地方很痛,他忍不住用手碰了碰,没想到竟然来了精神,“下流鬼!还不吸取教训吗?”
吴了去别的屋里睡,顾映桥一时没想起紫青还在房内,正想做些别的,忽然听到对面有翻身的声音。坏了,紫青也在,吓得他立即放下了手。
卯初三刻,书院的钟声便按时敲响,顾映桥不耐烦的拱起身子,由着吴了擦完了脸,鞋袜都穿好了,才从床上坐起来。衣服是书院准备的院服,便是士子的白袍。顾映桥向来不爱白色,穿上之后觉得十分寒酸,便系上了五姨娘绣的蜀绣腰带,又左右各配了玉饰。
“映桥,你这身打扮倒是很好。”龚子正见到他,便称赞道。
“子正兄谬赞了,都是些寻常物件,上不得台面。”
“什么?寻常物件,你腰里这两件我可识的,”与龚子正同行的范晨阳说道,“我家也是做玉石生意的,青黛蓝的这样纯粹,可是十分难得的。”
说话间已经进了课堂,吴了适时跳出来说道:“这有什么,这只是我家少爷最近生日收到的一件礼物罢了,我们表少爷还嫌拿不出手,又一同送了好些别的来。”
柯溱潼讥讽道:“这位表少爷好生富贵!”
吴了昂着脖子道:“你们应该也都知道,天下金子都姓严,我们表少爷就姓严。”
各位学子面面相觑,范晨阳问道:“盖州严家?”
“没错。”
“吴了,退下。”顾映桥喝道:“学堂是读书的地方,何必平添些铜臭气。你去外面玩吧,我要上课了。”
“是,少爷。”
吴了走后,顾映桥笑道:“下人不懂规矩,让各位见笑了。”
范晨阳早就听说他是清州太守的公子,如今又得知他与富甲天下的严家是表亲,自然明白此人富贵非常。忙道:“顾兄说哪里话,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顾映桥得意点点头,转眼见周逢佳不知何时已进了房间,就坐在最后一排。他欣喜的走过去,准备坐到他旁边。
“起来。”
顾映桥赔笑道:“这本就是两人的位子嘛,逢佳你就应了我吧。”
“起来。”
周逢佳说这话时依旧闭着眼睛,顾映桥不敢忤逆他,只好坐到前面去。坐好后,又转过身对他问道:“逢佳,昨天的糕点好吃吗?”
无人应答,顾映桥又道:“我还带了家乡的醪糟,一会送你尝尝。”
周逢佳终于睁开眼,“闭嘴。”
顾映桥撇撇嘴,坐正了身子。紫青坐了过来,同他问了声好,早上起来时,他就不见了踪影。“逢佳兄,我母亲邀你晚上一起吃饭。”
听到这话,顾映桥忙问,“我能去吗?”
紫青还未回话,周逢佳便道:“不能,你去我便不去。”
上午的课是王先生的国学课,午饭时,顾映桥左顾右盼,也没找到周逢佳的身影,他认命的吃完饭,与同学们走出饭堂时,才看到周逢佳从眼前走了过去。
“下午的课是什么?”
“好像是……”
“紫青,紫青,”说话的人是那天见过的莫寒,他看起来一脸兴奋,拉过紫青走到一旁,“我特意过来找你,你猜我方才看到谁了?”
“谁?”莫寒附到他耳边说了些话,紫青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他们来做什么?”
“不知道,我方才看到他们同院长一起,对了,还有夫人。”
“算了,他们与我有何干系,我先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