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一

实际上在这个时候,冀良青也知道自己下台是迟早的事情了,但人总是想要一种侥幸,他也在不断的鼓励自己,一定要挺住,假如季副书记能挺住不倒,那么自己还是有一线生机的。《+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而任雨泽现在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季副书记倒那是肯定的,但倒下的时间是哪天,对这一点任雨泽却很难判定,毕竟那是更高一层的安排,身处在小小的新屏市,任雨泽是有地位上的局限性。

同时,任雨泽还明白,不管怎么说,冀良青是一定会撑的更久,因为他更隐蔽一点,从正常的情况上看,就算季副书记倒了,冀良青也未必会马上下来,除非季副书记会在倒下的时候把冀良青也拉上垫背,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这对季副书记没有一点意义。

所以自己必须制造出一个杀局,来让冀良青自己垮掉,自己不能等,也等不起,夜长梦多,在这瞬息万变的官场,什么样的人间的奇迹都是会发生,既然现在自己的眼前有一个机会出现,自己就一定要努力的抓住。

冀良青显然也看出了任雨泽的短板,所以继续说:“证据,证据,任雨泽你懂吗?一个厅级干部,就凭这几个东拼西凑的材料就能整倒吗?亏你想的出来。”冀良青用一种很笃定的语气对任雨泽说。

任雨泽静静的看着冀良青,眼中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怜悯和无奈,他就那样一句话不说,就那样看着冀良青,让冀良青在后来就无法再延续自己的笃定和微笑了,因为冀良青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自己面对的是一匹狡诈而凶狠的狼。

笑声也慢慢的停歇下来,冀良青的心也慢慢的收缩在了一起,任雨泽的表情让他开始对自己的判断有了一种怀疑,任雨泽一定已经有更好的办法对付自己了,否则,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这个想法刚刚一冒头,冀良青就无端的生出了难以名状的恐惧,这些天来他一直强迫自己坚强起来的信心开始动摇了。

他看着任雨泽那迷蒙的眼光,说:“怎么?难到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你能证明我什么吗?”

任雨泽用充满了同情的语气说:“你以为我就拿这几份材料就到你这里来了?你认为我是一个考虑不周的人?你认为你看的出的问题我能看不出?冀书记啊,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着一个强大的对手在看待,但你显而易见的,小看了我,这会害了你。”

冀良青的眼睛就眯起来了,是的,自己是应该重新的衡量一下目前的状况了,任雨泽不是一个傻蛋,他没有决胜的把握,怎么可能就这样冒失的跑到自己这里来宣示胜利呢?这根本就不是任雨泽一贯沉稳和谨慎的风格。

冀良青眯起的眼中射出了冷冷的光,但敏感的任雨泽还是能在冀良青貌似威严的表情中看到他内心的慌乱,不然为什么他的眼皮会不断的颤动,那是因为恐惧。

“任雨泽,既然如此,我们的敞开来说吧,你有什么可以让我认输的证据,假如有的话,我无话可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输就输了。”冀良青急于要知道任雨泽手中到底还有什么底牌。

任雨泽点点头,说:“好。”

接着任雨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我的手机上有一点东西,假如冀书记你有闲情逸致的话,我可以放一段你给张光明做指示的录音。”

冀良青一下怔住了,他呆呆的看着任雨泽,有点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张光明录音了。”

任雨泽叹口气,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在手上翻转着说:“正如我刚才说过的那样,你轻视了所有的人,包括张光明,你对他太小看了,他本来是一匹狼,但你把他看成狗了。”

冀良青脸色变得灰暗了许多,不错,难怪任雨泽可以堂而皇之,有恃无恐的到自己的这里来,他手上确实有一张能置自己于死地的好牌,有了这张牌,胜负已经就不用再去研判了。

任雨泽继续说:“这还不算,他们还有你秘书的录音,张光明一直都防备着有这么一天的来临,所以,我想事情应该结束了。”

冀良青恍惚中感到,自己的天空是黑暗的,心里空空的,原来世界也有抛弃自己的一天,一种孤独,寂寞,失落涌上了心头,漫漫悠长的人生道路,冀良青觉得自己尝试了所有!爱过,哭过,笑过,沮丧过,悲伤过,痛心过,付出过,被抛弃过,虚伪过,这林林总总的感情一直在折磨过自己,现在总算都结束了。

他第一次在任雨泽的面前垂下了过去一直高昂的头颅,他孤寂而忧伤的说:“好吧,你胜了,你现在可以按你自己的想法办了,我无话可说。”

任雨泽眼中闪出了一种王者的威严,淡淡的说:“你还有话可说,你还有机会可抓。”

“机会?什么机会,是你给我,还是他们给我,哈哈哈,哈哈哈,任雨泽啊,你在我面前有点减分了。”

任雨泽不动神色的说:“你当然还有机会,我听说你捐出了几百万,我知道你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事情也许没有发展到哪一步,我任雨泽也从来都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

“你不赶尽杀绝?这还是你吗?”

“当然还是我,权利博弈的最终目的我一直都很清楚,那就是权利,不是人身的攻击和江湖的仇恨,我可以让出一条道来,但你也要给与我足够的尊重。”

冀良青从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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