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李寄卿失声叫了出来。
李寄卿勉强压下心中惊骇,心念几转,伸手探了探陌桑的手腕,脉象平稳,应当是无碍,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回城中,找个大夫。
陌桑身上的衣物似是新的,莫非是方才引他来的那人给的?只是……李寄卿想了想,直起身,向四周望了望,高声道:“还请侠士现身一见。”喊了一声,却不见有人出来,只有冬夜的冷风阵阵,月光溶溶。
无奈,李寄卿只得拱手道:“既然侠士不愿相见,那李某在此先行谢过了,他日若有事,以此玉为证,李某万死不辞。”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在地上,抱起陌桑,转身走了。
月光下,一个人影渐渐显露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玉佩,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回到城中,李寄卿将尚在睡梦中的大夫唤醒,只见大夫睁着惺忪的睡眼,不情不愿地开了大门,让二人进来,指着屋角一处床榻,略微有些烦躁道:“呶,把人放那儿。”
说罢进屋去换了衣裳,磨磨蹭蹭地出来,把了脉,瞧了一眼李寄卿,那眼里分明带着火气,李寄卿有些糊涂,却听那大夫冷冷地说道:“下次要瞧病,看准了再来,这人分明是睡熟了,半点毛病都没有。”
李寄卿尴尬地丢出了一锭银子,连声道歉,大夫瞧在那一锭银子的份上便也作罢了,又瞧见陌桑的脸上脏兮兮地,似是还有些伤口,便开了些药,交给李寄卿。李寄卿点点头,道了谢,抱着陌桑回了客栈。
既已找回了陌桑,李寄卿心中自是松了一口气,原以为小王爷难逃一死,不料此刻竟好端端地在眼前,怎能不教李寄卿兴奋。忙活了大半夜,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李寄卿靠在床边却半点睡意也无,直到天色大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一小会。
睡梦中有人敲门,李寄卿猛地睁开眼,却见陌桑已醒了,正张着眼望着他。李寄卿微微一笑,这一夜真像在梦中似的。
打开房门,只见雀儿一手端着热水看着他。看着李寄卿有些憔悴的脸色,雀儿担忧道:“李大哥,昨夜没睡好?”李寄卿笑着摇摇头,拉他进了屋内。
陌桑已从床上起身了,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雀儿,雀儿惊讶地看着他,转过头去望向李寄卿,李寄卿随手抹了把脸,道:“雀儿,这便是我要寻的人——陌桑。”
雀儿抿着唇,面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才轻声道:“哦……。”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李寄卿无奈地摇摇头,拿了雀儿送来的热水欲给陌桑擦脸,陌桑咯咯笑起来,含糊地喊道:“李寄卿。”李寄卿笑着应了,小心翼翼地避过陌桑脸上的伤口。
门外又有人敲门,却是店小二。小二将浴桶放到屋内,道:“客官,您叫的热水给您搁这了,若是还有需要,再唤我们便是。”
李寄卿点点头,内心一阵无由来的欣喜。
这别扭的鸟儿啊。
陌桑好奇地盯着李寄卿将面具戴在脸上,只一眨眼功夫对面那人就换了一张脸,他有些惊恐地看着,李寄卿瞧出他的不安,便将脸凑过去,温声道:“陌桑可是在害怕?来,摸摸看。”陌桑犹豫了一下,慢慢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跟真的皮肤一样的触感,他猛地又缩回了手,内心似是又挣扎了一下,又抬手缓缓地从边沿将面具稍稍扯开了一个小口,眼中满是惊奇。
李寄卿任由陌桑将脸上的面具慢慢取下来,听到陌桑咯咯笑着,含糊地喊着他的名字,亦不由地微微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今天差点就想把这文停了...很多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个想法,在自己写不下去的时候...同样每次迷茫的时候都会问自己,写文的初衷究竟是什么...还记得我第一次写文,那是很多年前,写在一本小本子上,那本本子到现在还一直保存着,那个没有结局的故事,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就是一篇天雷玛丽苏,对我来说却弥足珍贵。之后写的每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每一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最终被遗忘的片段,都随着时间湮没在记忆深处。直至今日,想体会一下把文完结的乐趣——这已经成为我的最大动力。以及,每次看到文下的评论,它们也成为了我继续写下去的巨大动力,哪怕已经抱着自娱自乐的心情打出每一个字,看到有人愿意去看还是会开心好久...每一篇文都是一个小孩子,即便再丑,他总是亲的。假如他真的丑的让人无法直视,我也只能努力把他打扮的漂亮些,却不会放弃他。写文是兴趣,它不是包袱。——————————献给未来某一天写不动的自己以及用心爱着的《落夜歌》2013.3.12
☆、羽衣曲(12)
梓夜从雀儿那听到消息,和墨歌相视一笑。墨歌又喊小二准备了些早点,送到李寄卿房中。
直至正午,李寄卿才从房内出来,陌桑跟在他身后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袖。墨歌正巧从外头回来,瞧见二人,忙将二人请进房内,雀儿正同梓夜说着话,看见李寄卿正一脸惊喜地想打招呼,又看见后头的陌桑便将欲出口的话咽回肚中,只咬了咬下唇,闪到一边去了。
李寄卿倒是没在意,正想对墨歌二人介绍陌桑,不料墨歌先开口道:“这位就是小王爷?”李寄卿愣了一下,方才道:“是,以后就唤他陌桑好了,王爷不在了,哪里还有小王爷。”
梓夜笑道:“雀儿都同我们说了,不过倒是很好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