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太可怕,不,这不是真的,我要去问义兄,这不是真的。”
秋离掀被下床,拔上鞋子就想往外跑,老者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孩子,你现在去就等於送死,他要是知道你已经知晓他的真面目他一定会吃了你的!”
秋离瑟缩的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老者,眼中含着泪水,快要哭出声来,他何时见过如此可怕的一幕,前一刻答应永远守在他身边的义兄後一刻就在镜中变成了骷髅。
“那……那该怎麽办……”说罢眼泪扑簌往下落。
老者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符咒,递到秋离的手上,思量很久才开口说话:“孩子,老家夥还是想你快点离开那个妖精,这张符咒你可以贴着他的衣服放,那样他不能显露妖形,也不能伤害你。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如果孩子你决定要逃走,支会老家夥一声,老家夥一定帮你。那妖精要回来了,这符你收好,趁他不注意放进他的衣服里面。”
老者说完,快速地朝窗户奔去,推开窗户跳了出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秋离的视野里。
秋离握紧手中的符咒,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只觉得自己两条腿不停地发抖,赶忙将脸上的眼泪擦干,装作什麽都没有发生,等着荷华进门。
“秋儿,你醒了。”荷华笑着走近他,习惯性的想拉他的手与他说话。
秋儿堪堪避过荷华伸过来的手,强自镇定地挤出一丝笑,说:“我刚刚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梦里……”他不知该怎麽继续这个谎言,无措的额头细汗满布。
荷华锁眉,盯着秋离那张因为害怕而惨白的脸,问道:“秋儿你是不是生病了?梦里怎麽了?”
☆、第五章:白衣飘絮(五)
荷华想将手贴上他的额头,感受他是不是不舒服,但是荷华的手刚贴上去,秋离立马站起身,退出几步远,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感觉到秋离这突然的变化,荷华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只能凭着秋离像是躲什麽似的逃开数步远。
“秋儿你怎麽了?做噩梦了吗?”荷华担忧地紧盯着秋离。
“我梦见……义兄变成了一堆骷髅,站在荷塘边对别人说话。我好怕,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义兄,你不会是妖精对不对?”秋离瑟缩在床边,说出这些话後颓然无力坐倒在鞋塌上,眼眶中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秋儿,义兄不是妖精,妖精是穿着人的皮囊来伪装,但是为兄的手,脸都是暖的,只有活人才会如此,秋儿,你信我,你来摸摸我的脸,还有我的手。”
荷华焦急的解释着,难道秋儿已经逐渐开始觉醒了吗?为什麽会突然问自己是不是妖呢?
哭着哭着,听荷华如此说,似乎想起什麽,秋离站起身,走到荷华身前,用一双饱含泪水的眼注视着他,缓缓朝他伸出了手。
“秋儿……”
手触碰到脸庞的时候一阵温暖的气息通过指尖传递过来,那真实的感觉并不是伪装就能伪装出来的。
“秋儿,义兄不是妖精。”
不等他说完,秋离扑进荷华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他抚摸着他的发,轻声安哄着。
秋儿,为兄说谎了,为兄是妖,但为兄绝对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窗扉被风吹得动荡不安起来,吱吱呀呀的声响传入耳际,拉回了秋离的思绪,义兄身上是温暖的,可是那镜子里的又是什麽,难道是那个老者骗了他?想起衣袖中的黄色符咒,秋儿暗自盘算起来。
他不能坐以待毙,毕竟义兄待他确实很好,如果为此而伤害了义兄,他会自责而死。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义兄真的如老者所说是个很厉害的妖精,那麽人体的温度自然能够用妖术蛊惑。
暂先不管义兄是不是妖,如果是妖,那符咒对他只是压制作用,如果不是妖责好无伤害。
想到这里,秋离决定暗自试探,趁荷华睡着之际偷偷将黄纸符咒塞进了荷华的衣服内。
如果秋离知道,自己日後会为这日的举动而悔恨终生,或许他也不会如此做了。
只是毕竟秋离只是个凡人,又怎会知道,日後的自己会做出如何伤害别人的事情。
☆、第六章:莲香(一)
日头悬挂头顶,晒在身上有着说不清的热意,吃过晌午饭後秋离百无聊赖,跟荷华决定游走整个楚门府邸,观赏一番这个大宅子里的风光。
荷华点头应允,明媚的笑容挂在脸上,温柔地仿佛能溺死人。
楚门毕竟是名门大家,门内弟子更是数不胜数,他们所居住的厢房也只是楚门的一个偏角,真正的楚门内部却是大得出奇。
亭台楼宇,高层别居,看似眼前却又总是走不到,好比此刻,秋离看见不远处一个可以俯览的高亭,拉着荷华想上去,却是迂回百转就是无法近那亭台一步,最後无奈,只能坐在长廊的围栏上坐着小憩。
“累了吗?”荷华见他额头密密一层薄汗,掏出衣袖里的白绢替他擦汗。秋离朝他吐吐舌头,扯开胸前衣襟抖了抖,好让汗热随之散去。
纤白细手紧紧抓住衣襟,扯动衣衫的时候,锁骨以下的肌肤若隐若现,洁白温热如贴身白玉,让人想触碰一番却又怕带走那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