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玲子同为女子的原因,织女的情绪放松了些:“是的,我唯一会的、也最擅长的,就是织布。m∽ei点”
“既然这样,为了一个臭男人而放弃自己最擅长的本领,你屋中的织机可是会哭的。”
说着,玲子大步流星的跨入屋中,用手扫去角落中织机上的灰尘。
织机位于靠窗的位子,坐在这里,可以一边织着布,一边看到外面湛蓝的天以及树上啁啾的百鸟。或许当织女看着窗外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将这位于小小一隅的景物融入布中,用灵巧的手在布上绘制出一幅幅精美的画卷。
“不许你这么说小野大人!”一旦涉及到自己的爱人,再柔弱的女人也会本能的维护起来。
“你以为为什么大晚上的我们会到这里啊,就是你的小野大人请我们来除妖啊!其实你也很清楚吧?那个男人已经不要你了,所以无论你等多久都不会有结果的。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放弃自己原本还算不错的生活,有意义吗?”
“如果是我,就会让自己过得更好,然后在再次见面的时候,狠狠地一拳打上去。”
“呃……晴明大人,如果放任玲子大人继续说下去,真的不会出事吗?”小白看着玲子慷慨陈词的样子,总觉得她会把人家教坏。
“再看看好了。”机寻不是什么强大的妖怪,要封印或是祛除什么时候都可以,但眼前这有趣的场景,错过一次可不一定有第二次了。
“不会的,小野大人不会这样的……”织女其实早就知道小野大人不要她了,但她还总是自我欺骗,不断的告诉自己:说不定小野大人只是生病或许有什么事情才没有来呢,只有这样,织女才能稍微得到一点安慰。
“那我告诉你,他就是不要你了,而且人家有妻子有孩子,他害怕你变成妖怪报复于他,才特地请来阴阳师进行除魔。”玲子毫不留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不,不……”织女喉咙中发出悲鸣,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头发披散,不断的呜咽着。
玲子也同织女一同蹲在地上,声音慢慢的柔和起来:“我呢,也曾经像你一样,每天都期盼着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不在乎我的身份,全心全意的包容我的一切。”
“我曾经发过誓,如果真的有一个对我这样好的人,那么,无论这个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但是啊,一个都没有。从那时我就知道了,与其整天向神祈祷渴望被拯救,还不如率性而为的为自己而活,虽然有些人异样的目光会令人难受,但总比活在梦里要好。你说呢?”
“况且,你还拥有着关心你的友人不是么?它冒着被阴阳师消灭的危险,想帮你把小野带回来,只为了你能够开心,之后再次织出美丽的锦缎。”
“友……人?”织女微微抬起头,微红的眼睛看着玲子温柔的笑脸。
“是呀!”玲子用手指向了角落里的那台织机,“这个世界上的妖怪并不都是坏的,也有在人类美好的愿望或者为了报答某人而诞生的妖怪。以前你每天都和那台织机一起相依为命吧?如今你为了一个男人,长时间的冷落与你相伴至今的伙伴,就算是织机,也是会寂寞的啊!”
玲子用手为织女擦掉眼泪:“好啦,打起精神!你织布的手艺那么好,哪怕不依靠男人,也可以独自生活下去的!如果有机会,我想用你织的布做一件衣服,那一定会是一件非常美丽的衣服。”
织女坐在织机前面,双脚踏上踏板,用梭子和竹片将一根根纤细的丝线整理的井井有条,她用手轻轻一推固定着丝线的木棍,整个织机协调的转动,发出“嘎吱”的声音,似乎织机在愉悦的轻吟。
阳光从窗边照射到织女白净的脸上,也映射到织到一半的布上,形成了一幅无比和谐的场景。
织女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站起身子,有些踉跄的走到那台织机旁边,迟疑着将手抚了上去:“它……也是有生命的么?”
晴明摇着折扇踏入屋子:“万物皆有灵,织机自然也有。”
织女对于身为阴阳师的晴明依旧十分的畏惧,但还是咬着牙挡在了织机面前:“你要将它毁掉吗?”
“为了避免晚上它再给人们带来麻烦,我会将织机上的妖怪封印,但这只会限制妖怪的行动,如果你坐在织机旁边织布,妖怪应该可以感受的到。”说到这,晴明停顿了一下,“当然,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也可以将它带走,封印到别的地方。”
晴明的话音刚落,织机就开始震动起来,似乎在对晴明的话表示抗议。但织机上的丝线没有变成蛇的样子,或许是害怕会吓到自己的主人。
尽管如此,织女还是被织机吓了一跳。
玲子没有再对织女进行劝说,是否将机寻留下,这是只有织女才有资格做出的选择。
织女闭上眼睛,想起了很多最近逐渐忘记的东西:她看着母亲坐在织机边织布时那憧憬的眼神;失去父母后她伏在织机上哭泣的场景;她一边织布一边自言自语着的情景……
或许,在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早就将那台织机当做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当做了自己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正是因为自己这份心意,织机才会因为寂寞而变成妖怪吧。
“对不起……”因为一个男人,而一直忽略了你。
织女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到了织机上,织机上的丝线一根一根的扬起,然后扭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