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重莲杀了我全家!我才六岁就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至今在江湖上仍无亲友,都是因为他!”
“桓弄玉那大魔头挑掉了我们整个门派!妈的,一把针就让我们山庄变成了废墟!不把他砍成r_ou_酱丢去喂狗了老子就不姓张!”
叫嚣声越来越多,到最后,只听见满厅堂的人们都在整齐地吼着口号:“灭重火,绝冥神!杀重莲,弑梅影!灭重火,绝冥神!杀重莲,弑梅影!”
那声音洪亮而又刺耳,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脑海。这并未让我觉得羞耻,只是,倍感愤恨。
这时,须眉举起了双手,作了一个安抚的动作,神色安然地说:“诸位安静一下。为了报仇也好,为中原武林除害也好,大家都得努力冷静下来。虽然我们人多,可我们不能有丝毫轻敌之心。重莲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大家都知道他的称号是‘天下第一’,具体高深到什么程度,无人知晓。桓弄玉的武功相信很多人也领教过或是目睹过了,他擅长使用十分不入流的攻击方式,仅是一根墨梅银针就可以取一群人的x_i,ng命,再来他的人格卑劣,没有什么事他是做不出来的,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众人连连称是,尉迟公子却轻轻摇开折扇,微笑道:“须眉道长竟说梅影教主的武器不入流,说句玩笑话,他的武器是我见过本身杀伤力最小也是最好看的,这样小不足三寸的银针,他竟可以一针取人x_i,ng命,可见其功力深厚。虽然冥神教做了很多坏事,可我对梅影教主的人品却有些佩服,虽是个恶人,却不是卑鄙小人。须眉道长口中的梅影教主莫非与我所知道的不是同一个人?”
听他这么一说,我竟心生感激,连忙接口道:“尉迟公子说得没错,那些都是须眉胡诌的。”结果刚说出口便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好在尉迟公子是个豁达人士,只是浅笑了一下,道:“这位小兄弟竟与我有相同看法,须眉道长的话偏颇了些。”
须眉叹了口气,道:“说到梅影教主……有件事,真是难以启齿啊。老夫都不知该如何向大家说明了。”我听他这么一说,背心都变得冰凉。果然,在群众的煽动下,他又装出半推半就的样子继续说道:“众英雄应该都知道梅影教主喜好男风的事,可我怎么都想不到,他的断袖之癖竟已经严重到……要一个男子去对他做出那种事……哎,老夫实在说不下去了。”
所有人果真都开始唾骂弄玉,说他恶心,说他脏,说他不是人,说他下贱 y- in 荡……还有人竟然还作出了干呕状,连眼眶都呕红了,许多污秽之词从他们口中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看着须眉做作的模样,又想起了弄玉遭受屈辱时的样子,我气愤得浑身都在发抖,整个人几乎都要被怒火燃烧起来,大骂道:“你这老杂种真不要脸!恶心死我了!”
没想到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会堂变得安静了。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噤若寒蝉。须眉怒视着我,脸已经气成了铁青色。他忍了许久,竟憋出一句话:“温采,你明明是梅影教主的男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须眉道:“不要再装了,你把你脸上那块皮扯了,让大家好好看看老夫究竟有没有认错人!”
第二五章 讨伐大会
众人先是安静了一阵,然后就有人开始说:“这人易容的么,他是谁带来的?”很快就有人朝我的脸伸手过来,想要试探我脸上是否有戴面具。我往后一躲,那人又步步逼进,我用双手去挡他,才想起自己的右手已经没有力气了,这样下来武功大打折扣。
就在那人快要碰到我的脸时,一柄扇忽然敲在他的手上。我抱着自己头的双手放了下来,只见桓雅文撑开扇子,像甩耳光一样朝那个人的手上扇去,那人连退几步,靠在了房柱上。桓雅文面带微笑,可眼中却是一片冰寒:“此人是在下带来的,阁下若想动他,请先经过我的允许,承让。”说罢,收起了手中的扇子,将我往人群后拉了些。
须眉忽然站出来,道:“桓公子请留步。”桓雅文停下来,俨然道:“须眉道长有何指教。”须眉道:“事关紧要,所以我们必须检查你书童是不是温采扮的。”桓雅文看向他,一字一句道:“若我说不呢。”我从未见他这么严肃过,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已不怒自威。
须眉犹疑了,脸上的皱褶就像爬满了蜘蛛网的黄泥。他咧开嘴一笑,顿时满脸菊花盛开:“若只看我们两人的交情,老夫私下肯定是想放桓公子走的,只是……当着众多武林豪杰,桓公子,你这不是让老夫为难么。”桓雅文微微一笑,说话竟也有些咄咄逼人了:“须眉道长,既然江湖上都传言了温采已与梅影教主已经分开,您这么急着留下梅影教主的男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须眉脸色一暗,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呵呵,说到传闻,桓公子,你应该不会真如别人说的那样……对否。”桓雅文雍容大雅地摇开折扇,道:“须眉道长果真是返老还童了。武当武学虽历史悠久,然而最注重的却是修身养x_i,ng,您不关心男女情事,倒迷恋起分桃断袖之乐事,如此别树一旗,还真应当功标青史。”
虽是火药味极重的对话,可桓雅文话音刚落,全场便哄堂大笑起来。须眉老脸挂不住了,几次想要爆发怒火都给他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