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卧在塌上轻轻地喊着江熙来的名字,声音朦胧又凄凉。
他好像不会碰我,我以为就算他对我怎样,我也只有为了完成任务的服从。
但是当他喊着江熙来的名字在我身上发狂地崩溃哭泣——
有种莫名的怒火和悲痛。
凭什么?凭什么可以为江熙来这样?!
凭什么那个伤他至此的人能让他这样念念不忘?!
我阴狠地回答他,
那个人一点也不喜欢你。
不过果然这么久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的躁郁无常终于可以在我的安抚下渐渐沉静下去,或许是那时他的身体情况也经不起他折腾,说起话来不是不想狂躁,而是没有力气去狂躁。
吃了东西后会痛苦的吐得昏天黑地,每日一醒来就剧烈地咳嗽,干涸的双眼都是血丝,整个人瘦得像深秋的一片残叶,看着他这个样子,大约任何人都会怨恨江熙来。
他靠在塌上虚弱地问我:“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抱在怀里才知道他究竟消瘦成什么样子,我是心软了,甚至我想告诉他我早就救过他一次,比那个江熙来早得多。
但是我不能告诉他。
终于他的身体渐渐好起来,那种闲暇的日子已经久违了,长袖翩翩地为他歌舞一曲,教他抚琴吹笛,变着花样给他做点心,温柔的满室旖旎。
终有一日他竟低低地唤我——
欢儿。
合欢,我的新名字,从未从他口中喊出来,那一瞬竟不是任务又离成功进了一步的喜悦,而是莫名的眼中一热。
但愿如此——但愿我心中之明月能和他同在,相映生辉,永不冲突。
忙于血衣楼事务的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跟我见面,血媚蝶中亦有夫人安排给我的人马,当我知道他竟还抽空把落天星给了江熙来——
怒火骤然勃发,一个挥手便掀了桌子,一个接一个的花瓶碎裂满地,推倒屏风,扯了壁画,冲到他的房里从案上随意抓了一瓶便仰头灌了一口——
□□真的很难喝。
只一口便呛得我痛苦弯腰,灼烈的感觉蔓延心头,浑身都脱力了。
玉蝴蝶冲进来看了一眼,冷静地吩咐人去拿解药,手下内力一动便将那灼烈的痛感压了下去。
看来我运气不好,没挑到什么一口就能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