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声炸响的同时,傅远舟将沈西顾狠狠按倒在地,双目通红地掐住他的喉咙,只想让沈西顾闭嘴,让他的声音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拍打在窗户上,一切都是那么恐怖,沈西顾的目光却反倒变得温柔了,他纵容地看着傅远舟,毫不抵抗,呼吸变得越来越轻,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气息变得微弱了,傅远舟从被冲昏头脑的怒火中清醒过来,一下子慌了,将手松开,拍打着他的脸,叫着他的名字:“沈西顾?沈西顾!”
他不敢杀人,尤其是要杀的人还是沈西顾,他恨透了他,但多年的友谊也是无法消磨的,曾经的好友可能会死在他的手中,这个认知冲击到了傅远舟,带给他巨大的惶恐,雷鸣声不断,重重压在他的心头上,让他浑身都冷透了。
傅远舟想要沈西顾做心肺复苏,可他哪里懂,只能按照印象中的样子慌乱地按压着沈西顾的胸膛,手是抖的,或许是复苏起了作用,又或许是沈西顾听到了他的呼唤,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颈间留下了青黑的指痕,脸色苍白,可他依旧笑着,牵起傅远舟的手,揉着他的手指:“疼吗?”
他被伤到了喉咙,声音是哑的,可对于刚才即将到来的死亡他竟没有感觉到任何畏惧,平静自若,却把傅远舟吓得不行,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
“对不起,你别哭。”
见到他竟然哭了,沈西顾立刻坐了起来,将傅远舟抱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我以为你会高兴……是我错了,我会陪着你。”
自这个雨夜后,傅远舟察觉到自己对雷雨天气变得敏感了,到了晚上更明显,他能察觉到自己会出现紧张的情绪。
这是因为他险些杀死了沈西顾,一到雷雨夜,傅远舟就会控制不住地做噩梦,梦见沈西顾死了,他会从梦中惊醒,睁眼看到沈西顾后确认他还活着,才会继续睡过去。
那时沈西顾就在他的身边,他甩脱不掉,随时随地都能看到沈西顾,以为自己只是落下了轻微的心理y-in影,以他当时浑浑噩噩的状态,根本顾及不上,重生之后没遇到过雷雨天,早就忘记了这件事,不曾留心过。
直到此时此刻,傅远舟才发现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居然要远远超过他的认知,甚至会让他感到格外恐惧。
而看到沈西顾对他挥手,他竟感到了安心,他最害怕和恐惧的人竟然让他安心了,这种畸形的心理同样激发了傅远舟的不安,他转身想要离开窗边,却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一下子倒了下去。
在地上躺了接近一分钟的时间,傅远舟才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扶着墙勉强站着。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很热,难受得厉害,可能是发烧了,但不仅是病痛所带来的不适,还有另外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他的体内仿佛燃烧起了熊熊烈焰,从内到外,吞噬着他的身体,让他呼吸困难,脸色潮红,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哈……哈啊……”
傅远舟曾经体会过这种感觉,这是发情期,他的发情期居然又一次提前了,大概是因为他的特殊体质和身体不适的关系,让他的热潮来临得极为迅猛和不稳定。
属于oa的信息素极为甜美,浓烈得让人心醉,甚至盈满了整个别墅,却可惜无人欣赏。
傅远舟知道家里的抑制针放在哪里,就在一楼客厅的药箱中,他慢慢地下楼,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浑身被发烧和热潮烧灼得厉害,在加上对于雨夜的恐惧,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最后几步几乎是用爬的,才勉勉强强地够到了药箱。
里面只有两支oa抑制针,他搬家时带走了绝大部分的抑制针,母亲作为已婚的女性oa,平静期漫长而稳定,基本不需要抑制针,但好在储备虽然不多,却足够傅远舟用了,平时他只需要一支就够了。
可是他手抖得厉害,第一支针剂居然被他甩脱出去,针头刚好磕到了硬物上,直接断了,针筒也破了,药水洒了一地,一支抑制针就这么报废了。
注s,he第二支针剂的时候,傅远舟格外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手,可他难受得不行,连呼吸的力气都不足了,更不要说给自己注s,he。
锐利的针头将他的小臂划出好几道血痕,针头才浅浅地刺入到肌肤里,他推着针管注s,he,大半的药剂被打了进去,还有小半实在推不动了。
然而他这一次的热潮来势汹汹,一支足量的针剂是否能遏制都另当别论,更不要说还不到一支。
傅远舟喘得厉害,万般无奈下,他决定给孙医生打电话,请她带抑制剂来找他。
他不是没想到谢临,但谢临现在应该是在医院,医院离他家很远,他等不了了,孙医生过来是最方便的,而且她是个beta,也更安全。
手机,他刚才把手机扔到哪里了……
傅远舟摇摇晃晃地起身,眼中泛出的水汽凝结成雾,让他视线模糊,看不清四周,更何况他的思维近乎凝滞,以至于他竟想不起自己将手机随手扔到了何处。
用座机打个电话……他正如此打算,可夜空中忽然一道闪电劈过,整个别墅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竟然是停电了。
不仅是别墅,外面的街道和对面的别墅也全都黑了,整个小区都因暴雨停电了。
闪电过后,惊雷响起,响彻黑暗的雨夜,傅远舟僵在原地,内心的恐惧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他快要晕厥过去了,但热潮又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