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照远接过书本,看了看。
明明只想着逃课,却被逼写作业,他有点莫名的委屈,鹿照远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他看着看着,灵机一动,想到了曲线救国。
“岚行,我教了你这么久,你是不是该给点补课费?”
祝岚行看了鹿照远一眼,这种时候提补课费,含义深远。
“道理上来讲,没有错……你想要多少?”
“一题一个吻。”鹿照远迅速接话,“小本经营,既时结算,概不拖欠!”
祝岚行望着鹿照远,久久不说话。
“要不然……三题一个吻?”鹿照远试着和祝岚行商量。
“你先把这题说了。”祝岚行晃晃手中的书。
刚才和人商量的时候已经将这道题梳理清楚,鹿照远也没打绊,三言两语把思路说了。
祝岚行在对方刚提个开头时候,就明白了。他点点头,把接下去的解题方式补充完整。
“厉害,全对。”鹿照远称赞一声,又去翻别的,他的一个吻现在还只攒了三分之一,“还有哪些?”
“没有了。”
“问题总会有的,只要我们多做两本。”
鹿照远弯腰要找书,忽然被人拉住手腕。
祝岚行拉住人,一倾身,将吻落在对方的嘴角,顺势说出句小小的、如羽毛般的抱怨:
“……别总和我抢着付款啊。”
*
两人躲在后车厢腻了一会,虽然明知不会被前方的司机听到,但还是收敛了行为。
祝岚行继续写作业,鹿照远抓着时间在车厢里吃了早餐。
豪车到了学校,毫不意外引来一些惊叹议论,但两人都没太在意,平平常常的上课下课。
等到中午午休时候,祝岚行已经习惯性地准备跟鹿照远去足球训练场了,但一路走到训练场前,鹿照远停下脚步,和其余人挥挥手,一拐弯,带着祝岚行上了休息区。
祝岚行有些意外:“不去训练?”
鹿照远看着球场上来回奔跑的队员:“再过两星期要比赛了。我被禁赛,他们该训练没有我的新阵型了。”
虽然对方口吻稀松平常,但祝岚行还是从中窥出了些遗憾的模样。
他拍了拍鹿照远的肩膀,没怎么用力,鹿照远就叹了口气,靠倒在他身上,脑袋枕着他的大腿。
“有点唏嘘,但不后悔。就算后悔,”鹿照远强调,“也只后悔打得轻了!”
祝岚行拨了拨鹿照远的额发。
有撮小小的,调皮的额发,落到了鹿照远的鼻梁处。
鹿照远的鼻梁很挺,高高的像隆起的山丘。
祝岚行的手指在上边轻触两下,又听鹿照远说:“要说还有什么后悔的话,其实……其实是我原本不是打算这样同你告白的。”
“……?”
“你别误会。”鹿照远赶紧解释,“原本我打算好好选个时机浪漫告白的,别的不说,至少要写八百字的告白信,再在球场上进球和赢得比赛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你比个心心……这样才有仪式感!而不是仓促的什么都没有准备,在走廊就说了。”
“但我,”他又不好意思一笑,“忍不住了。当时头脑一热,就直接说了。而且被禁赛了,好像也做不了上面说的这些了。”
“……”
祝岚行松了口气。可他再沉眉想想,情不自禁被鹿照远描述的画面蛊惑了。
“我觉得……”
“嗯?”
“你的主意挺好的。”
祝岚行话音刚落,前方传来向晨活力十足的嗓音:
“亮哥,祝岚行,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同时一抖。
祝岚行立刻收回自己描绘鹿照远鼻梁的手指,枕在祝岚行大腿上的鹿照远也想起身,但向晨和舒云飞来得太快,鹿照远肩膀刚动,他们已经跑到了休息处。
此时再起来,好像有点太刻意。
鹿照远身体微微一僵,心惊胆战地躺回去,看着向晨和舒云飞。
然而两人似乎没有注意到眼前这有点奇怪的画面,自顾自开了瓶矿泉水,吨吨吨一气喝了半瓶,开始抱怨了:
“新加入的高一生素质真差,怎么带都带不会,嗓子都要喊哑了。”
“偏偏这时候亮哥还被禁赛。”舒云飞也叹气,“半个月后的球赛怎么踢啊,那也是个强队,不会被他们踢个3-0吧?”
两人想象了下那时的画面,齐齐一抖,又意识到鹿照远正在旁边,齐齐转身,对鹿照远立下军令状:
“亮哥你放心,我们就算跑死在球场上,在球门前摆大巴站人墙,也绝对不会让对方羞辱我们3个球的!球队在你手上的时候从来没被进过三个球,我们,也绝对不让你的一世英名,就此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