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就是因为殷家还没到手,才不想那么早举办婚礼,还好没办成功。如果他还没把殷家收入囊中,他和林舒芜高调的婚礼,就在媒体面前过了明路,那他日后想再使手段拿到殷家就更困难了。
但凡他有异心,所有媒体都会盯着他。
不过,就算他俩的事情曝光了,他还是有曲线救国的机会,那就是让明麓那孩子,在法定财产继承年龄满前出一场令人都料不到的意外,殷氏就成了林舒芜这个寡母一个人的了。而他和林舒芜生下的孩子,自然也理顺当然的也有了继承殷氏的机会。
他的温言安慰,林舒芜静静靠着床,那张美丽的面容表情很是惘然,仿佛思绪纷飞。
见状,男人怜惜地将女人揽入怀中,熟练的进行安抚,“不要多想,我们会好的,我保证再也不向你发脾气了,好不好?你也要保持一个好心情,这样才能顺利怀上一个健康的宝宝。那将会是我们爱的结晶,你难道不期待吗?”说着,男人厚实的大掌滑向女人平坦的小腹,在上面温柔地摩挲着,话语中仿佛带了无限的期待。
他语气调笑,“这样也能给明麓添个弟弟,小家伙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女人,她的身体震动了一下,失去聚焦的瞳仁也渐渐有了神采。韩世豪自以为激起了林舒芜骨子里的母性,心下大喜,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更与怀中的女人畅想了一番孩子生下来的美好未来。
哪怕孩子至今还是没影的事情。
但韩世豪坚信自己的魅力,他娶了一个足够美丽的女人,他本身也足够聪明,他相信他的下一代,一定会继承到父母的优秀基因,从外貌到头脑都超出常人的。
殷明麓那孩子身上虽然也混有林舒芜的血液,但他来自殷华烨父辈那里的基因,就已经注定他是个失败品。
否则也不会一个当爹的死得早,老婆和产业都要便宜了别人,而生下来的孩子,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男人得意的笑了,可他没看到,怀中的女人,眼神清明了许多,那为爱发昏的头脑也渐渐冷却下来。
她知道男人为什么想让她怀孕,殷氏这几年的积累,在老百姓日常用品领域中形象极好,韩氏想进军国内的婴童产业和婴奶市场,自然看中了殷氏的号召力和好口碑,于是想和殷氏合作,毕竟有什么更好的广告,会比当家人自己都喝自己家的奶粉,使用自家的婴儿玩具,来得有说服力呢?
这个男人,永远能把感情和利益掺杂在一起,凉薄得让人心惊。
更何况,他一提起儿子的名字,林舒芜心中便一片酸涩苦楚在翻滚。
一开始她觉得自己是委屈的,她委屈丈夫去世得太突然,几乎什么准备都没有,留下一个偌大的殷氏,让她只能成天面对一群苛刻刁难的董事们,无人为她做主;她委屈孤儿寡母本就生活不容易,还要面对不少宵小之辈的s_ao扰,尤其那个孩子还是弱小的,什么都不懂,常常哭泣吵闹,让她忙于事务时还要分心去照顾他。
久而久之,她也累了,半夜里总是翻来覆去,苦到无法入睡,渴望有一个坚实的臂膀,能再次扶起她。
韩世豪的出现便是如此的及时,他说孩子这样不对,永远无法成长,她一狠心,也因此把自己的孩子托付出去,心里安慰自己这对孩子有好处。
毕竟当一个母亲开始嫌自己的孩子是累赘,是一个小包袱时,那孩子也无能为力,怎么样都是错的,连默默抗议都是错。可是当孩子真的离她远去,她的心口就跟缺了一块儿似的,空落落的,经常因为思念而流泪,喘不过气。
完完全全验证了那句话:如果不失去一段时间,永远意识不到,有些人在你生命中如何的珍重。
思念如疾的她,在节目里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包括那首儿歌,和那夜里一滴眼泪,她的泪水更加汹涌。
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既然都已经母子俩相互扶持过来了,把孩子教育成这样本就是她和亡夫的责任,却在事到临头,开始嫌孩子不够独立,无法成长,其实最该愧疚的是她。
是她自己心绪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因此网上铺天盖地的指责和怀疑,她全盘接受,毫无怨言,都是她的错,是她不会教孩子,与孩子无关。
她想接下节目组的邀请,补拍一段视频,让所有人更了解她的孩子,他的行为举止幼稚,是因为他本就是个在智力上有所不足,惹人怜爱的孩子。
另一边。
几个人还在田地里干活,夏铭拿了根管子,去找了个水龙头接水,站在田埂边缘,对着田里的作物喷水。
水透过阳光,仿佛照出了一道绚丽的小彩虹。
少年身形挺拔颀长,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浇水”动作,也十分赏心悦目。
小孩儿吃完东西后,也戴着小草帽,下地去。
头顶是艳阳,他短衫下露出两根胳膊儿跟莲藕似的,瞧着格外白嫩,让人想啃一口。他拿着小锄头,还没刨两下土,就开始吭吭哧哧喘气了,充分向人展示了什么叫“娇生惯养”和“肩手不能提扛”。
最后还刨着刨着,刨错了地,刨到了别人家的地去了。
元凤无语地理了理自己的大草帽,翻了个白眼道:“你个小傻帽,还不快回来,自己刨错地了都不知道。”
喊他回来就回来,小孩儿回来后,还不忘辩解一番:“我才不傻呢,爸爸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