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止:“……”
*
沿着暗道走到底,出现了一条向下的陡峭楼梯。
很窄,仅够一人通行。
一行五人,一个跟着一个朝下走。
安琪拉外形娇小,看起来弱不禁风,于是被安排走在了男人们的中间。
安琪拉抱着小丑玩偶,挡在鼻端,实在讨厌地下室里常年不透风的怪味。
她突然想到,问:“潘彼得那蠢货一个人在上面没事吧?”
“担心的话你可以上去陪他。”薄晔轻笑。
“嘁。”萝莉甩甩双马尾,一脸不屑,不予回应。
楼梯底部正对一扇铁门,恩瑾直接推开。
一阵灰尘弥散开来。
众人在眼面前挥了挥手,扫开呛人的灰尘和气味,不时轻咳两声。
恩瑾和薄晔各自端着烛台,率先走进地下室内。
拿烛光一照,发现是个一百多平的地下空间。
门的正前方有一扇像排水管栅栏一样的狭长窗户,往外面望是花园里的草地。
此刻正值严冬,草坪上方堆着积雪,将本就只有二十多公分高的窗户挡住了一半,视野愈发狭小,只有微弱的光渗透进来。
昏暗的地下室很空旷,墙角堆了一箱箱的杂物、落了蜘蛛网的自行车以及报废的旧电器。
顾萌环视一圈,指向右手边,道:“这里住过人?”
原来在他示意的角落,隐约可见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床,床上的被子胡乱绞作一团,床旁边还有一个矮柜,柜子上放着一个杯子。
怎么看都像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唐止从薄晔手中接过烛台,走到床边。
烛光的映照下,就见那张床脏乱不堪,除了霉渍脏污还有血迹,被子更是脏得不能看。
他皱了皱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床怎么能睡人?
唐止瞄到床底冒出纸箱一角,心中好奇,便跪到了地上,伏低身。
他执着烛台,侧头往床底看去。
床底黑漆漆的,经由烛光一照,才看到里面塞了一团团白色的衣物,同时可见衣物上血迹斑斑。
唐止一脸不适地直起身。
薄晔走来,将他往旁边推了推,轻笑道:“小少爷,这种脏活还是我来吧,你负责貌美就好。”
一旁,恩瑾将纸箱子从床底拖了出去,又是扬起一阵灰。
薄晔捡起一旁的小棍子,从床底勾出一件衣物。
他用棍子拨了拨那件衣服,展开了,才发现是一件染血的宽松睡裙。
看着更像是医院手术室里的病号服。
顾萌站在薄晔身后看,沉吟片刻,说:“我可能知道是谁了。”
“你指谁?”唐止问他。
“那个女人。”顾萌说,“床底下的女人,身上也穿着这样的衣服。”
薄晔扔了棍子,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道:“所以我们捅了女鬼的窝?”
这时,顾萌觉得身后有什么一闪而过,就像第一天晚上在走廊上体会到的感觉一样。
他下意识回头看去——
身后漆黑一片,什么异样都没有。
或者说,一片漆黑中,就算有什么也看不见。
他不舒服地抬手揉了揉后颈,自发地往恩瑾那边挪。
另一边,恩瑾和安琪拉已经拆开了纸箱,先是从里面翻出一本相册。
他们打开相册,第一张就是双人合照,只是意外的,有人的脸被整个抠剪下来了。
看衣着和打扮是个女人。
恩瑾正要再翻下去,耳边响起轻唤:“喂……”
恩瑾没事,安琪拉倒是吓了一跳。
小萝莉抚了抚胸口,看到来人是顾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当然,白眼是悄悄翻的,没让她兄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