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会遇见这么一个又傻又蠢的家伙,他就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话他光想想就想笑了。
“闻大哥…难道不能和我考一个大学吗?”
林书筏声音有些发颤,他看着闻砚,心里很没底,睫毛闪了闪,有点s-hi润,他小心翼翼地又往闻砚那边坐了坐,默默牵住了闻砚的手:“我、我和闻大哥一个大学,好不好?”
他声音带着点试探的意思,但这是他内心最想说的。
大学没有闻大哥……那要怎么……
这、这不行。
林书筏手心里都急得出汗了,本来手就偏小,小闻砚一圈,手指不停地抓紧抓紧,十指交错,眼睛根本不敢移开。
“闻大哥,好吗?”
闻砚现在根本就笑不出来了,心情有些凝重,他伸手推了推林书筏,佯装不在意:“别闹了,你好好考,实话实说,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就是个学渣 成绩不好,但以你的成绩,这么稳定,清华北大随你挑。”
闻砚:“你想出国我这个好大哥,都可以给你钱出国。”
“你叫了我这么久的大哥,我总不会让你白叫?”
林书筏头垂得很低,声音小声:“没关系的,你报考什么学校,我、我就考什么。”
“傻瓜,死脑筋。重新再说一遍。”
林书筏脸色未变:“我还是想和你报考一个大学。”
闻砚脸色突然一冷,松开了林书筏的手指,看向了电视机:“别想这些了,你回去睡觉吧,好学生上课可不能打瞌睡。”
就又好像回到了最初那个闻砚,看谁都是冷冷的,整个人又凶又冷漠。
就像回到了最初版本的“杀猪大叔”。
林书筏抿了抿嘴唇,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不敢再去说什么。
就是想努力笑的时候,眼睛一阵酸涩,他就是很难受很难受,狼狈地转过身想掩饰,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发出了一声声呜咽,如同被困的小兽。
“那、那我现在……就出去。”
说话一顿一顿得,吸一口气说几个字,舌头如同打结了一样,字也说不清楚,末了还打了个哭嗝。
他被自己弄得一愣,然后睁大着眼睛泪也没能停下来。
又傻又可怜。
闻砚手指攥了起来,林书筏刚刚说的话他听得也很不舒心。
什么叫他考什么,他也考什么。
什么叫没关系的。
之前说自己只有读书是出路的是他,现在说没关系不在意的也是他。
闻砚又是烦躁又是对林书筏的那些傻话气得不行。
但真的当这个人哭了,他心里又乱得紧。
如果颜驾风现在在就好了,打他一顿心情自然就好很多了。
闻砚听着门关上的声音,站起来一脚踢在了门板上。
还是泄不了心里的火气。
“那个傻子啊……”
他慢慢抱着头顺着门板坐在了地板上,面色有些疲惫。
“那个傻子,没了他,要怎么办?”
门外头,林书筏匆匆地回之前他待着的那个房间,取了自己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裤子,随便一套,从桌子上抽了一张餐巾纸胡乱地擦了擦脸。
事情做完了之后,红红的眼睛衬得他脸现在真的很白,摸了摸自己有些凉的手臂。
该怎么办呢现在……
林书筏目光呆滞,盯着地板发呆,怎么办好呢,但是他真的想和闻大哥一个大学,这也不可以吗?他可以不考数学,他可以也放弃语文,如果还是不够的话,英语……生物……都可以。
他都不考了行吗?
行不…行啊?
脚有些凉,手臂也凉,整个人都凉。
好凉……
林书筏鼻子堵得死死的,一点也不通气,无力地嘴里吸气,抱着膝盖一阵委屈,把自己的脸在膝盖上蹭了蹭。
他现在好想蹭一蹭闻大哥的怀抱。
他现在还待在闻大哥家里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合适了。
林书筏用餐巾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明明不热,却还是不停地出汗,林书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比手热,手凉,应该没事。
他又笨拙地抹了抹眼角,站起来眼睛突然一阵发黑,缓了缓然后去换了鞋,出去了。
用兜里最后的五十块钱,打了车回了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