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茶手指却是抖动的连盖碗都硌嗒咯哒作响,强制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下,才算是稳住了心神,又缓缓的抿了两口茶水,这才将将的能开口说话。
“公公尽管放心,本宫也不瞒你,本宫心中确是酸涩难言,可不拘怎样,也不敢以私心乱朝纲,大王所问必是极为重要的,能遣了公公前来娃宫好好的询问,便就已经是给了本宫体面,本宫但有所知,无不欣然回答,公公只管问吧。”
“老奴谢过娘娘。”
安公公躬身一礼,可这回却是并未曾再问,而是使了个眼色将跟随前来的内侍都轰了出去,妲己一见,这是有机密之事要说与自己知晓了,是以也让春荷将一旁伺候之人都带了出去。
人都走光了,大门也被春荷给虚掩了住,安公公又不放心的从窗户往外看了看,见一众的人都离着很有些距离了,这才行至妲己面前,压低声音禀报了。
“娘娘有所不知,今儿朝堂出了大事,满朝文武都炸了锅了,大王被气的犯了头疾,此时一众的太医还都守在前殿呢,这事情与娘娘也有着一些解不开的关系,要说也算不得大,可眼下难以定夺之际,娘娘还是避讳着些才好,是以大王才命了亲卫前来,说是禁足,实则还不是为了保护娘娘。”
心知是沈家的事发了,虽是早已知晓,却也不能表现了出来,幸而听闻帝辛犯了头疾,妲己是当真惶急的,不待安公公将话说完便就起了身,极速的向前奔了两步才醒起大王并未召嫔妃侍疾,这就是此事现下不宜声张,故此不得不又强迫自己坐回到椅子上来。
安公公却是对妲己如此反应很是满意的,也不知心中是怎生理解的,但是那微微翘了一些的尾指还是让妲己知道这是信了自己了。
“既是朝廷里的大事,公公便莫要说与本宫知晓了,没得坏了规矩,只是不知大王身子如何?太医如何说来?可有要紧?”
都说九五至尊乃是这天下的共主,实则只瞧了操着全天下的心,当真不见比之富贵散人好在了哪里,妲己甚而会想,若帝辛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王爷,不必背负这许多的宿命,自己与他泛舟湖上,逍遥天地间,岂不比现下快活百倍。
可惜这天意不可违,又惯是个喜欢捉弄人的,当你不在意的时候,上天就偏偏要给你,可越是想要的,越是让你拼尽了一切也还是得不到的。
“娘娘且放宽心,大王的头疾乃是旧病了,太医总是有法子的,至于朝中之事,若无大王授意,老奴哪里敢私下里说与娘娘知晓,想来大王是信极了娘娘的,加之不愿娘娘心生伤感。”
既是帝辛要说与自己听的,那自是无妨了的,况这沈家的灭门之事来的太过蹊跷,自己连一丝的线索也没有,要说到怀疑,帝辛与姬发竟都是一般的可能,甚而一些打算了浑水摸鱼的也都是保不齐的。
能从安公公口中听些原委,自然是再重要也没有的了,不需去刻意的分辨真伪,只消相信便是。
是以妲己安坐椅上,恨不能竖了耳朵来分辨的,可万没想到,安公公说起的却不是这一桩惨事。
也是了,这虽是大事,却也不过是有些恼人,还不至让满朝文武当真的手足无措,至多不过是横加指责,并着互相攻讦罢了。
可是这另一桩大事,可是实实在在的给了众人一个耳光,晕头转向之下,竟是不知如何决断。
西伯候世子妃为奸人所害,世子殿下自然心气难平,几日间也不见查出凶手,便以二公子暂理事宜不利为由,解除了他的一切权利,并将人遣去祖坟之处诚心忏悔。
这原是家事,不需禀报朝廷上来的,是以朝歌对此事竟是丝毫不知情的,那二公子倒是规规矩矩的去了,可不知他手下的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