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又要搞什么鬼?
嫌弃归嫌弃,好奇是好奇,白狼嘀嘀咕咕踢腾着四条腿往桌上一窜,推开纸窗开始偷看。
那回廊之外立着仨人,除过司徒凛,便是他两名亲信影卫。
那俩人他这几天倒也认熟,高点的叫小七,矮点的叫小十。名字来头则更是随意:因九淼影卫门下将武艺前十之弟子供于掌门挑选,司徒凛挑了排行第七和第十的俩人做亲信,念着小七小十甚为顺口,便就这么一直叫了。
至于为什么该择优而取的亲信影卫,这位掌门大人不挑第一第二,偏挑第七第十,若云濯所料不错,就更是段因无聊往事而起的执拗报复。
——当年凌云大会曾将他们这代弟子依武艺排辈。前五之流他俩显然挤不进去,云濯勉强排了个第七,而本应是第六的司徒凛,则好死不死,因其行为不羁随意弃赛之举惹怒诸位白胡子老头,被放了黑哨排作第十,还不偏不倚,正好位居那位生死未卜的小道士段昭英之后一名。
所以,选小七小十而不选小一小二,肯定就是因为对档子往事念念不忘呗!
想想这人睚眦必报的小动作,再想想那些莫名其妙的禁令,云濯简直对这位的x_i,ng情无语到了极点。转头偏又见窗外司徒凛与亲信议论得语声低低,神色肃然,一言一行还挺有几分掌门做派,这便更觉其人模狗样的皮囊之下满肚子坏水儿,似比三年前深藏不露了不止一倍。
现在夜色临降,此深藏不露的人模狗样之徒正立于回廊中,待听罢二人言辞,沉默须臾,又皱眉自怀中掏出叠封了好几道法印的信,递给面前的小七,嘱咐道:“将此信送给叶叔,告诉他此番关乎炎殿与南诏一事,要小心定夺。”
小七点头接信,小十却上前两步,欲言又止:“掌门,这事怕只是个开始,我们究竟何时才能收网?”
司徒凛若有所思:“得看此事之进展……最早一年,最迟三年,总能有个结果的。”
语罢,冲二人一笑:“你们稍安勿躁便好,先把信送到,今暂且退下吧。”
此令既出,影卫不得有异,也毋需多言,两人拱手告退,身形一纵,旋即消失于屋顶。
沉吟片刻,待小七小十的步声终于远得再听不见时,紫衣人才徐徐回身入廊。
他摇着扇子悠哉悠哉,一步步行至云濯待着的那扇窗前,忽的似有所感般两脚一顿,拂袖伸手,敲了敲那窗棂:“哎,你偷看够了没?”
啊?
正埋头思量着那些话含义的云濯,正被那木框传来轻微抖动和窗外传来的低低语声惊得一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当场。
这,这都能被发现,鬼瞳长背后了?!
满头雾水收敛爪子之际,竹门已被推开,司徒凛抖落大氅之上的尘灰,一把将他连着尾巴提溜进怀里,撩起衣摆坐于桌前,伸着冰凉的手揉起白狼毛茸茸的软腹,兴师问罪。
“嗷呜。”
那人的手仍旧冷冰冰,虽被偷袭的凉意搞得十分不自在,但到底刚刚被抓了现行,甚有“暖手炉”自知之明的云濯赶紧主动迎合,讨好似的抬起腰身蹭来蹭去。
“行了,别装了。”
屋内烛光将司徒凛的眸子染上几分不明意味,他一捋晃动不止的尾巴,勾勾唇角:“这几天边演戏边养伤,又得偶尔偷听几下……嗯?还真是难为云三公子。”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