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收就收。”
急事当前懒得掰扯,云濯倒也不含糊,连忙一把将钥匙揣在怀里,仰头对那人道:“喏,我收了!快讲!”
“先前抱了点儿侥幸心理,也不想告诉他人,没料到如今还是得冒险啊……”
司徒凛看了他一眼,叹道:“我的后招,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
云濯一抬眼:“何意?莫非你要去讨好那贼子?”
司徒凛点点头:“不错,而因先有刺杀任务,又有后来交手,段道长和容与之样貌,那贼子必然十分熟悉,所以他唯一不曾见过的人,便只有我。”
云濯闻言若有所思:“所以,怕被人记住容貌,就是你不肯正面相助的原因?”
“不错。”
司徒凛道:“我之后招,便是要乔装改扮救走那黑衣贼子,得其信任,再以腰牌为诱惑,引他带我去寻那红枫。”
“这就是你瞒来瞒去的原因?算什么后招啊?”
云濯一挑眉,甚觉这人在说瞎话:“且先不说你要找什么理由来让人信服你必得红枫,光是只凭轻飘飘的救一命,那受过多年训练的刺客便能信你这番说辞了?”
语罢,又意犹未尽道:“劝您小心点,这等破招,肯定要把自己搭进去的。我看我们还是趁早溜,拿不到红枫总比搭上命好啊。”
“自然不是这般无凭无据。”
司徒凛摇摇头:“我准备佯称自己是段道长之仇人,那红枫亦牵连着我的秘密,此番前往云来城便是因尾随寻仇。所以,一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二来我需要利用他替我找到红枫,这不就有了救人以寻枫的理由?”
“这……”
虽加上这个前提,好似此计便多了几分能忽悠人的意思,可想想这经历之离奇牵强,云濯仍是嘀咕:“虽勉强算是合情合理,但你觉得空口白话人家能信么?”
“不是空口白话。”
司徒凛望了一眼段昭英,又道:“我需要道长和我使一出苦r_ou_计。”
段昭英不假思索疑道:“苦r_ou_计,何意?”
司徒凛道:“在你严刑拷打他之时,我自暗处而出将你‘杀死’当场,再自你怀中掏出腰牌以示威胁共讨好,以让此番言辞得其信任。”
顿了顿,又补充道:“假死闭气之伎俩乃我九淼所长,道长肯若答应一试,我稍后便授与你。”
语声方落,段昭英闻言并未吭声,双眉略皱似有所考量,而一边的云濯却先抬了手:“不成,我不应。”
司徒凛摇着扇子看向他:“怎么?”
云濯揉着眉心直摇头:“太危险了,太危险了,若那贼子真应下了,你岂不是要孤身潜入冥幽总部?那里面全是训练有素的刺客杀手,万一露了陷……”
“万一露了陷,岂不是必死无疑?”
司徒凛不慌不忙接了话,而后轻笑一声,又道:“可是若不这样又能如何?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们赌着x_i,ng命行至此处,难道就要自行收手?”
“就此收手,是有些可惜。”
虽被人一番言论说得有些嘀咕,但思前想后还是命重要,云濯仍坚持道:“但可惜归可惜,总比红枫丢了命也没了好吧?”
“谁说我一定会丢了红枫又丢命?”
眼前之人满脸的担忧之色虽看得司徒凛神情稍滞,但犹豫之情仍是稍纵即逝,他伸手揉乱云濯柔软的发顶,唇角勾起弧度:“这倒奇了!当年凌云大会你将我吹得武功盖世才智无双,如今倒说这种丧气话?难不成是不相信你凛兄的实力?”
这,这是什么话?
好心关切反被调戏,被一揉又一激,云濯立马炸了毛,急道:“谁说我不相信你实力?你这是偷换概念!”
语罢,又嘀咕道:“何况,我只是担心你才这么说,哪有这么倒打一耙的?!”
“哦,那既是担心,还不是不信任我?”
面前人的样子委实有趣,司徒凛一展扇子掩住微微上翘的嘴角,起身走到云濯背后,拍拍他的肩:“三少你定是担心我武艺不j-i,ng,只会纸上谈兵咯?”
“停,你们俩给我打住!”
眼见面前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是托孤又是互相揶揄,商讨计划没看出多少,倒像是在调情,段昭英面色转黑,抬手制止:“扯来扯去,这个答应那个不答应,还有没有道爷说话的份儿?”
云濯斩钉截铁:“有是自然有,但反正这事我不应就是了!”
段昭英咂了咂舌:“所以你不应,那我说话还有什么用?”
结果,他话音还未落,便又听得一声闷响,抬眼之际只见方才喋喋不休反对之人已瘫倒于桌上,身后司徒凛的右手仍保持着手刀之态,眼里却浮上几分半真半假的纠结。
片刻后深吸一口气,眯眼望向他:“这回应有道长说话之份了吧?”
“你……”
未料到此人会做此等举动,看看桌上意识全无的云濯,段昭英目瞪口呆,不寒而栗:“你怎能把他……”
“他太率直。”
司徒凛一叹:“当初想出此计时便知会有这一遭,所以我一直不想告诉他,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行此下策。”
语罢,又问道:“道长,我这计策你到底允不允?”
“我如何能信你?”
段昭英略一皱眉:“若到时我假死之后被你出卖,岂不全无还手余力?”
司徒凛道:“你和云濯的命绑在一条线上,依隐汐姑姑的交易所言,你若死他便活不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