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季秋此时方觉眼饧口涩,懒懒地倚靠在柳应怀里,任由他抱去洗漱。

擦洗过手脸,柳应又提来热水,待要替他解开衣衫擦洗身体,冉季秋却突然一个激灵,按住了他的手。

“我、我自己来。”小少爷涨红着脸,又不太好意思去看柳应,便微微撇开视线。

这两日,他背上腿上都有伤,便不好沐浴。只是他生性喜洁,就算不能洗浴,也必得擦洗过后才肯安歇。

柳应在他身边这些年,当然知道他的习惯,就是前头他因跪了一天支撑不住昏睡过去,也是替他擦了身的。不过那时候冉季秋无知无觉,自然也不觉得羞涩尴尬。

小少爷脸皮薄得很,此时既然醒着,无论如何不好意思再让柳应替他擦身。况且,他谨慎地想,倘若擦着擦着,他露出不雅的丑态,这要如何是好?

而若是让五福来伺候,柳应也是必定不愿意的——他的少爷,自己都看不够,怎么能便宜了别人?

柳应俯身,低声道:“我伺候少爷。”

冉季秋的脸更红了,他抿着嘴,好一会儿,“我不要人伺候。”

柳应望着冉季秋,目光落在他浓密如扇的羽睫上,声音越发低沉柔和,“少爷腿伤不便,背上的伤也要好生照料,就让我伺候少爷,好不好?”

“……”冉季秋对这样柔声说话的柳应着实没有招架之力,他情不自禁抬起眼睛看了男人一眼,下一瞬就慌乱地撇开目光,结结巴巴:“……不、不好。”

柳应唇角微弯。

他蹲下来,高大的身形与坐着的冉季秋平齐,接着,他伸出手掌着小少爷的肩膀,凑上去亲了亲那软嫩的唇角,哑声道,“我想伺候少爷。”他又啄了一下,蜻蜓点水似的,低声诱哄,“好不好?”

冉季秋脊背僵直。

口鼻间尽是柳应灼热的气息,他浑身的知觉仿佛都集聚在那两瓣唇|r_ou_上,随着柳应一下一下的亲吻,唇齿仿佛有了自己的灵魂,不自觉地张开,喉中一口气吐出来,念出一个轻轻的音:“好……”

柳应抬眼瞧着他,黢黑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他轻轻吻着他的少爷,唇舌极尽温柔厮磨之能,手底下却也没耽搁,解开衣衫,浸s-hi的布巾柔柔地抚过白皙的胸膛,渐而往下。

两刻钟过后,浑身通红的冉季秋裹着松散的寝衣滚进被窝里,用锦被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藏起来,就连脸都深深埋了进去,只露出一个漆黑的发顶。

柳应洗浴已毕,回来就看到一个睡熟了露出小半张脸的少爷,脸上顿时漾起一抹柔和的神情。他除去外衫,脱鞋上|床,长臂一揽,冉季秋就自动滚进了他的怀抱,脸颊靠着他的肩窝,气息越发匀长安定。

几日后就是冉季秋的生辰。

一大早,五福就忙活起来,劲儿足足地又是吩咐洒扫,又是拟菜单,还要盯着采买,一个人硬生生忙活了好几个人的差使。

冉季秋拿着一卷书坐在檐下晒太阳,看他忙得脚打后脑勺,出出进进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招手令他过来,亲自端一盏茶递给他,道:“年年要过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闹得这么隆重。”

五福这时方喘了一口气,捧着茶一口气都喝干了,低着头道,“少爷一年才过一回,自然要热闹些才好。”

冉季秋见他始终不肯抬眼,不由得奇怪,“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竟似不愿意见我?”他忖度着,“是有人为难你了?”

五福摇了摇头,勉强抬头看他一又垂下眼,道,“少爷,那边还有事,我先去忙了。”说着,也不等冉季秋叫住他,脚步飞快地溜走了,留下冉季秋百思不得其解。

五福知道少爷向来好说话,本以为自己糊弄了过去,谁料转个身就被柳应抓住了。

“有人为难你?”柳应直接问。

五福一见是他就苦了脸,再一听他问的话,脸色更是……说不出的复杂纠结。

这叫他怎么说?

难道要他跟少爷说,那天晚上撞见了少爷跟柳应亲热就是他心里纠结的起因?这、这话他说不出口啊!

眼睁睁看着自家少爷被柳应叼走,他藏了一肚子憋闷,偏偏身边没有一个能诉说的人,只好奋力地用成堆的事把自己埋起来,这样才没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柳应屈指敲了敲门框,“说话。”

五福脸色变了又变,犹犹豫豫地,“柳爷,上次小的跟您说的事……”

柳应微微一顿,放下手指,盯着他,五福的声音下意识就低了下去,瞬间感觉腿肚子有点发软。

“我和他,是拜过祖先,过了明路的夫妻。夫妻敦伦,天经地义。”柳应盯着他,一字一顿,“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怎么想是你的事,不许影响到他。”

他淡淡地看了五福一眼,“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少管。”说着,大步离去。

五福颓然低下头。

第40章 我喜欢他

中午吃的是长寿面。

翡翠云居的大厨亲手拉的面,一根面条盘到底,恰好装成一碗,其汤底清亮,滋味甚足,几粒翠绿的葱花点缀在上头,看着简简单单,却见真功夫。

冉季秋往年吃的长寿面都是自家做的,如今想来,难免有些神伤,神情便有些恹恹。

柳应见他搁了筷子,便递过去一盏茶,又问,“可要回去?”

若是冉季秋想,柳应便陪他一起回去。

冉季秋默然片刻,低声道:“不必了。”他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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