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昊熠拳头捏紧就朝他脸上挥过去,空气中只听见r_ou_搏的重击声,响彻云霄。
邢大渊被一拳打在地上,他吓得差点尿出来,四肢并用拚命往前爬,但下一秒又被龚昊熠重重踹回地上,他的脸上都是血,围观的人多起来,有人指着龚昊熠似乎认识他。
郑予辰面无血色的看着龚昊熠完全不手软的痛扁邢大渊,他突然害怕起来,因为龚昊熠脸上完全看不到怜悯,下手一下比一下重。
「昊熠够了!」他忍不住用力从後面抱住他,不知道那个素来总是带着温润笑意,举止总是绅士有礼的男人到哪里去了。
龚昊熠一愣,虽然捏紧了双拳却不再出手,他像突然从深海里冒出头来,茫然望着眼前那个刚被自己狂扁的不成人形的男人,好似不知道这是出自他的手。
「你这个警察竟然想杀人!我要告你!我要告死你!!」一看那个杀人兵器不知何故停下动作,邢大渊逮到机会从空隙间逃了出去,一边不忘回头撂狠话。
作家的话:
☆、9、带罪的结合
龚昊熠望着他的背影一会儿,郑予辰的脸突然出现在咫尺的距离,他好似吓了一大跳,须臾间退了一步。
「你拳头有点破皮了,傻瓜,干嘛为了一个牛郎扁人啊?」郑予辰捧着他的手仔细端详,他的睫毛在眼窝处轻轻扇动,一双星眸幽深似水。
那个晚上的潇又回来了,绕了好大的一圈,他还以为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下一秒郑予辰发出了惊讶的轻呼,因为龚昊熠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牢牢拥进怀里。
「昊熠……?」看身旁的那哥一副眼珠快滚出来的滑稽样,郑予辰有点担心的轻声嚅嗫。
龚昊熠只是紧紧抱着他,力道完全没有松懈。
这辈子他只有两次完全失控的扁人,一次是高中的时候发现女友劈腿,他把那男的扁到住院一个月,还有一次就是刚刚,那个邢大渊并不是第一次见,在他跟潇初识的那个晚上,他也是把潇从这家伙身边抢了过来。
在车里看着这家伙一副跟郑予辰很熟的模样纠缠不休就恼火,其实他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他也知道刚刚的失控只是一种发泄,发泄这阵子郑予辰刻意躲他所蕴酿出来的闷气。
他无法控制自己,他知道郑予辰在说出想跟他上床之後旋即刻意远离是为什麽,郑予辰跟他想保护的人是一样的,那个人是郑予辰最重要的妹妹,是郑予辰在远离家园之後内心唯一的慰藉。
而她对他同样重要,甚至在遇见郑予辰之前,她是他此生唯一想共度一生的女孩。
为什麽那个晚上他要跑去蓝星?为什麽要让他遇见他?为什麽他的人生从小到大都是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一个彻底大翻转?
他顺着郑予辰的意,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交集却少的可怜,但这已经够了,他必须不断努力在心底抹煞郑予辰对他产生的彷佛万有引力般的吸引力,看着他每晚投进一个又一个男人的怀抱,看着他在那些人怀里露出柔情万种,却无法再对他露出的那种微笑。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忍受多久,他不知道自己攥紧的拳头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松开,而这一天终於到了。
但是这样子的他能承诺郑予辰甚麽?他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吗?他要把郑予辰在这世界上唯一珍惜的东西毁掉吗?
这个想法让他浑身一颤,下意识竟然推开了他。郑予辰安静的望着他垂着的脸,转身朝那哥交代:「今天我先跟他回去,明天见。」然後拉起他的手,朝停在对街的车子走去。
龚昊熠感受到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心跳渐渐平复,他感激郑予辰甚麽都不问,因为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该怎麽为自己的失控找理由。
莫名其妙的失控,其实出自再简单不过的想望,他希望郑予辰变成他的,他希望两人可以这样牵着手永远不放开。
但他却是最没有资格这样奢望的人。
郑予辰很小心的帮受伤的手缠上纱布,垂着的眼眸很专注的做着眼前的工作,彷佛那是一个神圣又易碎的艺术品,应当谨慎处理。
龚昊熠被他影响的也不太敢呼吸,从他的视线正好可以望见郑予辰轻抿的唇瓣闪着润泽的光,眼窝处敷着淡淡黑眼圈,神色看着有些疲累。
「那个邢大渊,他才刚放出来没多久,就敢这样肆无忌惮的跑来缠你?」蹙了蹙眉,龚昊熠发话,声音低沉震动空气。
「故技重施。你知道他以前对我做过甚麽吗?」郑予辰抬起头瞥了一眼,视线又移回他的手上。
「他不是一个很烦很不会看脸色的熟客吗?」龚昊熠警戒的眯起眼,内心却突然有甚麽明亮了。
如果只是一个格格缠的熟客,郑予辰每次看到他会吓到脸色发白吗?
「他曾经软禁我长达一个礼拜,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这辈子可能就这麽完了,若不是那哥带着人闯进来救我,我本来打算自我了断,也不想继续便宜那家伙。」郑予辰用稀松平常的语气描述着过往,像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龚昊熠竭力克制内心深处痛苦到极致慢慢麻痹的的感觉,郑予辰在讲述这件事时看似平淡轻松,但那帮自己上药的手却抖的有如秋天落叶。
他一直觉得郑予辰跟潇之间存在着极大反差,而他也一直以为这不过是牛郎工作必备的技能,演一出戏让客人爱上你,甚至让客人以为自己被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