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白散仙!”江离庸喊道:“封山结界三日后才会解除,今天才第二日……”
“我知道。”流白微微瞥着脑袋:“多谢提醒。”
……
……
流白辗转来到了水寒狱外,守狱弟子打开狱门,流白楞在狱口,迎着狱中扑来的寒气,流白那双脚迟迟迈不开。
几名守狱弟子懵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愣了好半天,一名弟子弱弱地喊着:“流白散仙……您……怎么…不进去?”
流白轻叹一声:“罢了!今日……就不去了。”
守狱弟子不知流白迈而却步的原因,只知他今日的背影与往日相较,要落寞许多。
夜间,清冷的月光泄了一地,心里不安的流白推门出了屋,许是山高夜深,迎面而来的凉风带着一股寒意,流白抖了抖衣袖,约莫叹了声气。
他迈步走到殿外那捧修竹旁,皎皎月光将竹子的身影映得甚是瘦小,短短的一节,像……狐狸的小腿儿,流白又叹一声。
落落长叹,叹这真与假之间的距离,有时只在一念之间,有时却如雾隐千山,路遥难期,让人辨识不得。
以往身处凡世之外,总叹这红尘中的痴男怨女,为情愁,为爱困,纷扰不休,那时只是他不懂得,如今来看,许多事情,大抵还是要亲自经历了,才知其中滋味。
夜……甚静,凉风拂过,吹得那捧修竹飒飒作响,亦惹得那泄了一地的寒光更显凄凉,凉凉寒夜,心中那一丝愧疚化作猛兽,伏在心上放肆地胡乱撕咬,流白心口一疼,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看似心沉如水,孤高傲世,待他身上沾染了凡世中的红尘,才知表面的闲适终究敌不过内心深处的落寞。
为仙,当真只是为了所谓的苍生吗?
流白厌了,恼了,也乱了……
他拂袖回了屋,呆坐在榻上,望着地上的月光,数万年来,流白第一次觉得,这夜……太过漫长了。
天刚蒙蒙亮,善渊宗便沸腾了起来,江离庸想着三宗齐聚,难得见上一面的流白散仙又在此处,便张罗着举办一场盛宴。
先前的命案、式魂书卷等事搅得众人不得安宁,如今诸事平息,这场宴会既是庆功宴又是散场席,免得弟子嚼舌根,说善渊宗小气,不懂礼数。
一大早,江离庸便领着流白、江汨罗等人观赏善渊宗弟子的各种剑法、剑阵,三万弟子齐齐出动,除开上阵演练的弟子,其余弟子都在一旁观摩,以便学习,当然还有一部分弟子在后厨准备饭食,忙的火热朝天。
试炼场的正中央,留有一块大空地,几名弟子正在排演剑法,其余弟子皆手持佩剑,恭恭敬敬地站在两旁,一眼望去,甚是气派。
三宗弟子要属这善渊宗弟子的相貌最为出众,万里挑一略显夸张,百里挑一确实不为过,清秀的脸蛋儿外加那一身清爽白衣,看起来甚是养眼。
各种剑阵轮番上演,陪在江离庸身旁的何佑看了一眼流白,后而戳了戳旁边的两名弟子,靖文、正和,那两人会意,随何佑一起悄然退了下去。
三人来到一个僻静处,靖文同正和齐齐问道:“师兄,找我们有什么事?”
何佑拍着两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着:“师弟,师兄有一事想请你们帮忙。”
靖文道:“师兄有事尽管开口,我们义不容辞。”
正和也附道:“是啊,师兄,你平日待我们好,我们都记在心里呢。”
何佑叹了一声,迟迟不肯开口,靖文与正和急了:“师兄,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先前周流镇才现命案那会儿,师父派我下山,让我彻查此事,我碰上了姜卫七。”说话间,何佑挤了挤眉头,装出一副可怜模样,继续说着:“那会儿他仗着有流白散仙撑腰,打伤我不说,还羞辱咱们善渊宗。”
靖文骂道:“那只该死的狐狸竟然打伤了你!”
正和亦破口吼道:“小小狐妖竟敢欺负师兄,师兄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要是早些知道此事,早就让他死在水寒狱里了!”
“我本以为姜卫七这次难逃一死,谁知流白散仙硬生生地保住了他的命,今夜一过,他就要随流白散仙走了,我……”何佑欲言又止。
靖文与正和对视了一眼,两人道:“师兄莫气,今天才刚刚开始,此时趁流白散仙他们看弟子舞剑,我们这就去教训他,替师兄出口恶气!”
何佑拦住那二人,道:“师弟,你们不要冲动,万一流白散仙怪罪下来,免不了一顿罚。”
这两人也知流白x_i,ng情,稍有犹豫,何佑道:“我有一计,既能出了这口恶气,也能不牵连两位师弟。”
“师兄请说。”
三人耳语了一阵后,齐齐点头。
……
……
水寒狱外,那几名守狱弟子围在一堆嘀咕:“今天试炼场上很热闹,我想去看看。”
“我还想去看呢!平日里看不到的剑法、剑阵今日都会演练。”
“真倒霉,怎么偏偏就轮到我们几人来守狱啊!”
在几人的埋怨声中,靖文同正和缓步而来:“你们在做什么?”
闻言,几人连忙散开,礼貌地喊着:“靖文师兄,正和师兄。”
靖文指这他们的鼻子,道:“你们又在嘀咕什么?”
一人苦着脸回到:“师兄,我们没说什么,就是想去试炼场上瞧瞧……”
靖文斜着眼睛扫了他们一眼:“都想去?”
守狱弟子们懵了,愣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