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一点,顾木琰身边的那位侍女是那位安排到她身边的,一边协助她寻找海岛,一边也在监视着她。如果顾木琰不信自己的话,很容易便打草惊蛇。
她倒是也可以让顾木琰直接失踪,可是顾木蓉却没有选择最直接最粗暴的手段。
因为现在的她也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自己了。
她想要知道,那位少主到底是谁,她想要弄清楚幕后的那个黑手到底出自何处?他做那些古怪的安排,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顾木蓉隐隐的能够感觉到,那人对顾氏人的处理可能只是随手为之,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人,他真正的目的在其他地方。
他在布局,想要做一件大事。
顾木蓉现在只能看出个棱角来,其余大部分仿佛被蒙着,看不真切。她的经验太浅,也没有那样高深的眼光,只能一点点自己摸索。
关键是,这件事并不适合和他人商议。
最终她还是决定写信,让顾木琴来南都城一趟。
胡丽娘回到家中之后,又过了七八日,胡府非常的平静,虽然她每晚都睡不踏实,那些小贼却并没有再找上门,又过了十日,胡丽娘方才当放松了警惕,胡府的戒备总算是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府中采买的下人才能够自由出府,胡府又恢复了以前的安宁和平静。
周书理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胡家二姑娘三五不时的上街去买针线,或是买个小首饰什么的,她出门是要跟护卫的,每次跟着的都是周书理。
那二姑娘也是个聪明人,她身边有个侍女生的很是美貌,她总是让那侍女拖住周书理,自己偷偷摸摸的和韩郎君私会。
周书理自然知道她去做什么,也便装傻充愣,权当被侍女的美貌吸引了,如对方所愿,次数多了,那美貌侍女倒是对周书理有些意思,可惜他又呆又木,任她如何调戏,并不接话,只当寻常交往,帕子鞋垫什么的一律不收,逼急了就跑。
弄的周书理也不乐意跟着出门了,他不乐意也要跟着,见了那侍女大不了快些躲得远远的。二姑娘对此倒是满意的很,终于没人打扰她和情郎说话了。
因着周书理比较在意二姑娘,所以最近他发觉这位胡娘行事很是不对,她似乎知道了那东西是什么,某日夜里二姑娘在大姑娘那里留宿,他还在房梁上撞到过二姑娘半夜醒过来,偷着翻大姑娘的箱笼。
他对那位二姑娘再度改观,分明是半夜做贼,二姑娘却镇定的很,那箱笼里放着许多物品,她可以一样一样的如何拿出来再如何的放进去,没有一丝的慌乱。
若不是他盯这人盯得紧,他真的会猜测是不是那姓韩的将人给换了。
可是他也知道,若是换了定然骗不过胡丽娘,韩邈短时间内也很难寻到与胡梦娘一般无二的替身。
顾木蓉也盯着韩邈,通过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她是半点也不敢小看着人,就怕自己一时不慎当人得逞。
所以韩邈与胡梦娘偷着约会的时候,顾木蓉和周书理偶尔也会碰上,她自然也发现了胡梦娘那侍女的心思,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周书理不是主动挑拨,但是对女孩子家毕竟不好,再者说有顾木蓉一人盯着也就足够了,周书理后来便换了其他人出来,自己跟在胡丽娘的周围。
对于胡梦娘如此频繁的出门,胡丽娘也有些皱眉,她寻了人来问,自然都替胡梦娘这样,无人说实话,即便如此胡丽娘还是将妹妹训斥了一顿,她们爹爹去世,本就该老老实实的在家守孝,又是姑娘家,外人见了该如何说?!训了一顿,便令她在家中闭门守孝,有个想吃的想玩的,命下人偷偷去外面买来便是了。
胡梦娘为此十分的委屈,回去大哭了一场,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听从长姐的命令,在家中闭门思过,只是还偷偷的写了信,命侍女送出去给韩邈,诉说心中委屈。
那韩邈也给她送了信,却是诱惑她,只要她寻着了那物,他便给帝京回信换了新娘,如此她便再也不用生那人的气了。
胡梦娘接了信,自然没有怀疑,遂在心中发誓定要得了这亲事。
顾木蓉这里却是平静的很,岛上的事情在顾安的打理下,井然有序,只是过了书信发出去二十多日,便有新来的商队进了南都城,却是她等的人终于到来。
只是令她颇为意外的是,除了顾木琴,许久不见得谢言酌和平哥儿也跟着来到南都城。
顾木琴黑了,瘦了,整个人精神焕发,举手投足之间稳重了许多,见了顾木蓉,笑的十分灿烂,至于平哥儿自然也跟着黑了,看着也结实了不少,个头也长了,师徒两个站在一起,跟兄弟两个似的。
至于谢言酌,也变了许多,倒是没有变黑,脸上依旧苍白了些,但是病气却是消散不见了,有了些精神气,看他的样子,谢家的事情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影响,顾木蓉没有开口问,谢言酌也没有开口提。
几人听闻顾木蓉在外海打下了一座窝人的海岛,都兴奋的想要去岛上看看。只顾木蓉这些日子盯着胡府,忙的没空,便答应几人过些日子岛上再来人来城中采买,便带着他们去岛上。
只是安排顾木琴去见顾木琰却不能马上便行动,毕竟那人身边还有一个监视的侍女,需要寻个机会才是,顾木琴知道自己是来见妹妹的,心中早就既是期待又是兴奋的很,只是也明白这事不能一蹴而就,便耐着性子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