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脑冷静,对情绪的控制力也显著增强。
她脸色略有些阴沉,但口吻还是平静的:“我情场失意。”
林加为着她这异常坦诚的一句,发了呆。
他情绪复杂,过了一会儿,才笑了笑:“听你这么一说,我可真想即刻冲出去掐死石先生。”
半真半假的一句,逗得乌临又发了笑。
她望着他,故意假惺惺地安慰:“你应该感到高兴。他不待见我,你岂不是多了一些机会。”
林加简直要佩服她。
她就是能用诙谐的方式,轻描淡写地警告他不要妄想。
林加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些,却仍顺着她的话,微笑着道:“有道理。你抛下他,跟我单独离开,我可得把握好机会,务必让石先生悔青肠子。”
他用的方法,与她如出一辙。
假玩笑,真提醒。
她在提醒他,不要想着趁虚而入。他亦在提醒她,不要玩火自焚,伤了真正在乎的人。
乌临静了静,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跟你说话真累。”
林加笑了笑:“彼此彼此。”
她拍了拍他的腰:“行,你都催了,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气馁的人,你瞧着,我一定要拿下他。”
斩钉截铁的一句,透着股赌气的味道。
林加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
他撑着沙发坐起身,小心地不让涂过药的皮肤擦到沙发的表面:“我送你。”
乌临笑了笑:“别,今天就算了,你好好休息吧。记得抽空多配一把钥匙给我。我毕竟是你的金主,以后我想来就来,你可不能将我拒之门外。”
林加无声地笑:“alrd.”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都是心机婊,-.-~
☆、偶遇
石零回到乌家老宅的时候,外头飘起了小雨。
他在院子里下了车,往屋里走。不过几步路,他却已觉得寒冷。
乌临和林加一起下车的时候似乎很着急,连披肩都遗落在车上。石零脑子里先闪过一个念头,她会不会冷?
继而便自嘲地苦笑。
她一贯是最会照顾自己的人,更何况身侧尚有一个再妥帖不过的林加,哪里轮得上他操心。
乌扬这两日在外地出差,崔淑自从三年前觅得佳婿结了婚,晚上也不在老宅里休息了。石零一个人穿过偌大的客厅,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关上门。
他知道自己必然提不起精神做事,所以连电脑都未曾打开,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人生果然就是不断的战斗。他花了十年爱上她,通过一颗意外的子弹才发现自己的心意,而后被酷刑折磨得以为就此要到终点,却忽而柳暗花明。
然而这才不过是个开始。
石零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天然有残疾的人。
他知道,与她相爱,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可以霸道任性,他却需要如履薄冰。稍一不慎,大约便要落得粉身碎骨。
易雅的话说得刺耳,却未必没有道理。
乌扬的警告犹在耳侧,石零不觉得把乌临推上“选男友还是选老爸”的两难之境,对他们的恋情会有帮助。
石零从来就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步步为营,不骄不躁,才相安无事地在乌临身侧呆了那么长时间。
他既然想要同她相爱,便决意要努力经营,以期长久。
乌临的求婚固然令他惊喜,却也太过冒失。
他今日若是真的贸然接受那枚戒指,接下来,乌家内部极有可能上演一幕父女大战的闹剧。
石零的头都是痛的。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陷入思考的石零,被突兀的音乐声吓了一跳。
他怕是乌临打来的,赶紧拿出来看,却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沉下了脸。
竟然是易雅。
石零的头更痛了。他不想接,音乐声却锲而不舍地响着。他又怕乌临会给他电话,不敢关机,于是被反反复复的音乐声弄得不胜其烦。
他最后按下了接听键。
“石零?”
易雅的声音,带着探询的意味。
“易小姐。”石零回应了一句。话不能失礼,但他保证自己的语气带足不耐烦的意味。
易雅神经大条,但不是傻子。她纠缠石零也不是一日两日,听了他不耐烦的一句,倒是自动免疫,并没有不悦,只道:“临临说你身体不舒服,刚刚在会场客人多,我也没法仔细问。你好些了吗?”
她姿态放得低,石零再怎么不想理她,也不至于伸手去打笑脸人。——还是一个笑脸的大小姐。他有些无奈,道:“好多了。”
易雅迟疑了一下,问:“临临在你边上?”
她这一句问出来,石零简直有些不开心了。
“没有。”他看不出有说谎的必要,于是说了实话。
易雅沉默了一瞬,才道:“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吧。”
石零见她不再纠缠,放下了心,口吻不禁柔和了一点:“好的。你也是,易小姐。”
挂断易雅的电话,不过五六分钟,石零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一条短信。
来自康云。
“手机机主已喝醉在‘青葱’酒吧,请您来接。地址是酒商区二里廊三十六号。”
石零看着这短信,简直哭笑不得。
康云这个人,什么都好,唯有一点。
他跟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妹妹刘嘉差不多从幼儿园起就开始纠缠不清,难为他堂堂乌氏集团的重臣之后,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