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紧张,但姿势却足够顺服。
林加与她视线交汇,目光透着茫然与急切。
像个无措的孩子一样。
尤信风红着脸,想了想,却还是抬了抬头,吻了吻他的唇。
他整个人都是滚烫的。她清凉的吻,非但不能令他冷静,其中鼓励的意味,更令他更加燥热难耐。
他看着她,她亦在看着他。
尤信风略略坐起了身,手挪到他的腰间。
她想要把他皮带的搭扣解开。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动作。
于是,尤信风放下了心,专心致志地摆弄起那个并不复杂的机关。
在她即将成功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拨开了她的手。
力道不大,却非常坚决。
尤信风怔住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林加即刻从她身上离开,而后直接走向了浴室。
浴室传来巨大的水声。尤信风怕他喝太多出事,悄悄走过去,凝神细听。
她等了很久,才等到他一身水汽地出来。
他脱去了外面的衣服,只穿了一条底裤。脸上犹自发红,神色也仍显得虚弱,但眼底的火焰,却已平息下来。
尤信风沉默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而后便越过她,径自走向了卧室。
尤信风呆了一会儿,才追过去。
他在她靠近之前就关上了门。
尤信风又呆了一会儿,才看见他重新开了门。
他穿了一套家居服,站在门后,看着她。
“我要睡了,陪我。”
他说话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来情绪。
尤信风点了点头。
他把她让进来,兀自拉开床罩,示意她躺上去。
等她上了床,他从另一侧爬上床。
尤信风很紧张,僵硬地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中,一动不动。
林加从她背后探出手,把她揽在怀里。
“晚安。”
他的声音犹如低喃,非常温柔。
尤信风不适应地在他怀里挣了一下,他手上立刻加了一点力气。
“别动,我只想抱一会儿。”
动作明明强势,语言明明霸道。但他的口气,却完全不像警告。
更像哀求。
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尤信风被他的口气弄得愣住。
林加把头轻轻埋在她的颈窝,动作透着小心。
她能感觉到他柔软的头发擦着她的皮肤。
他动作温柔,却再没半分旖旎意味。
徒余难以言述的。
伤心。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不安生。
林加在早上五点醒来,头痛欲裂。
他一动,尤信风便也惊醒过来。
“少爷。”
林加闭着嘴,没有应答。
她声音很轻,但听在他耳里,却让他整个脑袋都仿佛炸裂。
宿醉原来是如此感觉。
尤信风有些慌乱,已爬下床去,站在一侧,愣愣地看他。
林加过了一会儿,才定下神来。
他打量着尤信风。
尤信风见他看她的眼色诡异,忽然意识到,昨天她直接从夜总会赶来他的住所,身上的衣服还没换。
她有些局促地将裙摆抚了抚。
可是陪酒女的工作装,再怎么抚,也不可能变长。
林加看着她慌乱的动作,目光里有怜悯的神色一闪而过。
她没注意到。
林加没说话,起身打开一侧的衣柜,找出来另一套干净的家居服。
他把衣服塞到她手里:“去,洗个澡。”
尤信风出来的时候,林加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笔记本电脑。
茶几上放着两瓶纯净水,和一盒拆开了的药。
她的头发披散在脑后,背心湿湿的。男士的家居服穿在她身上太大了,影响到她的活动。
她觉得有些不舒服,脸色也就有些淡淡的。
林加见她出来,顺手锁了屏,侧头看她,道:“我刚跟安迪打了个电话。他说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
尤信风咬着唇,没说话。
她自作主张,把林加从乌家老宅弄出来后,林加发了火。
她记得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去安迪的夜总会里陪酒。如果你有一点不听话,以后都别想再见到我。”
这威胁实在太骇人,她一点也不敢不听话。
哪怕因为她的生涩,被客人泼酒扇耳光,她都强颜欢笑地忍着。
这次,她没想到林加会发那么大的火,所以才公然忤逆他。
她不敢再冒险。
林加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昨天晚上,谢谢你。”
尤信风呆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加停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会跟安迪说,以后你不必再陪酒,想做什么都行。我叫他派人来接你吧。”
尤信风知道,他这是已经恢复了正常,所以便想要遣她走。
她有些不舍。
自从林加来到望川市,她就很少与他见面。
尤信风忍了忍,还是决定争取一下,便道:“可是你病了,需要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