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樱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思,“我们学校的人都知道。”
“我是说你发短信的事。”
“不是我发的,是我同学。她有没有跟别人说,我就不知道了。”
他眼睛一眯,一股寒气迸发出来,“你没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我没撒谎,真的!”夏梓樱被吓了一跳,立刻强行狡辩。
沈奕然叫了人过来,淡漠地吩咐,“沉江,做得干净些。”
“不要,不要杀我,我说实话,短信是我发的,这件事就我一个人知道,我没跟别人提过。”夏梓樱听到“沉江”两个词的时候,吓得魂都快没了。
她才二十七岁,还没结婚,还没成为有钱人,她不想死。
“求你放了我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不敢撒谎了,沈少爷,放过我吧!”她跪着给他磕头,磕得头都破了,“你刚刚还答应不报复我,你不能出尔反尔!”
沈奕然冷着眼说,“我并没有答应放过你,你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歹毒,现在更是变本加厉!拖出去!”
夏梓樱大骇,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个下场,她一定不会惹许小怜。
但很明显,沈奕然不会给她再次伤害许小怜的机会。
两个汉子立刻过来,麻利地用脏布堵住了夏梓樱的嘴,再次将她装进了麻袋里面,塞到面包车后备箱里,然后拖走了。
沈奕然这才回了别墅。
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给自己订最近的航班去南市,又吩咐他秘密找人去江市国际大酒店,销毁所有的证据。
凌晨四点,飞机落地,他披着秋天的寒意回到了他在南市的房子。
大概是因为学区房的缘故,天还没亮,小区里却有几家亮了灯光,寂静中,隐约能听到孩子琅琅的读书声。
他推开家门,第一眼就看到放在橱窗上的那个粉色音乐盒。
拿到手里,打开电池,音乐盒已经发不出声音,也转不起来了。
毕竟是几百块钱买的东西,过了这么多年,也坏了。
但外表看上去却像新的一样,他平时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没有动。今年拿在手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原来,这是凝凝的。
生日卡片还静静地躺在那儿,他放下音乐盒,又拿着卡片来看。
娟秀的字迹,好像倒映出了她的身影,或许这就是“字如其人”吧,看着她的字,眼前就会出现她的影子。
只可惜,他以前没发觉,许小怜的字和她的人有什么共同之处。
安冉肯定也认出来了,不然她当时就不会跟自己说那么多的话。
沈奕然苦笑,然后拿着卡片,走到了茶几那边。
干净透明的茶几上躺着一把钥匙,这是前几天他请的钟点工阿姨从地毯上捡到的。
当时她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急用。
沈奕然这才记起来,之前安冉问过自己,是不是掉了一把钥匙在他家里,那把钥匙并不是她的,而是许小怜家里的。
但因为他知道钥匙真掉在他家里了,而那时他和安冉都已经回到北市了,就没跟她说这件事。
他拿了钥匙,转身出去开邻居的门,“吧嗒”一声,锁真的开了。
推门进去,由于这边没人收拾,家里灰尘比较多,他捂着鼻子,在她家里打量着。
东西摆得不是很整齐,客厅的沙发上堆有小逸的玩具,卧室的柜子上也有,小逸房间的床上更多。
慕清北和薄熙妍快把孩子宠坏了,每次都给他带玩具,而许小怜没给小逸准备玩具房,所以玩具都堆在了一起。
看着地上有一个,沈奕然很自然地弯腰捡了起来,心里想着,还是得给孩子准备一个玩具房,专门放玩具。
突然愣了一下,他又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
他是要给小逸准备玩具房吗?
以什么身份呢?
舅舅吗?
明明手里拿着的是个绒毛玩具,此刻却觉得有些扎手了。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将玩具放到小逸的写字台上,却看到了写字台上还没收起来的纸张。
纸上面还有两行字。
“妈妈很爱小逸,妈妈和小逸是永远的一家人!”
工整的一行是许小怜写的,下面的一行字笔锋稚嫩,七歪八扭,一看就知道是小逸写的。
虽然他依样画葫芦写得不好看,却很认真,一笔画都没有少。
他看着字迹,就好像看到了许小怜在写字台前,教小逸写字时的样子——孩子姿势不规范地趴在那儿,慢慢落笔,吃力地认着字。
小逸会不会问许小怜,关于爸爸的事情呢?
许小怜又是怎么回答的?
脑海里不自觉地冒出这两个问题来,他有些好奇答案。
让他好奇的东西还有很多,她曾说过,未婚生子承受了很多谩骂,那她那时候是怎么挺过来的?
在无助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他?有没有怨过他?
其实,他不是没找过她,只是那天早上醒来,她人已经不见了。
他调查过,却没找到任何证据。
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好像只是他做的一个旖旎的梦。
就当他真要当做是梦的时候,却又在门口发现了那个粉色音乐盒,以及里面的卡片。
这些年,沈奕然也断断续续找过她,但工作的事情以及找妹妹的事情,让他没在这件事上投入太多的精力。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要找的人,就是他要找的妹妹!
这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