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则走在了最后面,没运轻功,就那么绕着那盲侍走了过去,但就在他将将要掠过去那盲侍时,那盲侍却忽然动了,抬手便要去抓江池的衣领。
但江池反应也是极快的,就在那盲侍要碰到他的衣裳前一瞬,他就将身一转,顺着绕过去了那盲侍,叫那盲侍抓了个空。
盲侍抓空后,又在原地站住了,用蒙着一层白翳的双眼看向江池的方向,问道:“您可有引玉吗?”
江池展扇笑了下,问道:“有如何,没有又如何呢?”
盲侍冷然回道:“有引玉者是客,无引玉者是敌。”
江池边快速地打量过那盲侍,边问他道:“那是客如何,是敌又如何?”
盲侍仍面无表情,道:“是客者,当以礼相待。是敌者,杀。”
杀字话音一落,那盲侍就在瞬间如闪般地出手攻向了江池,江池却也在同时向后滑退了好几步,避开了那盲侍的攻击。
盲侍虽眼失明,听觉却是敏锐无比,只靠听声便可辨位,且他一出手便是死招,目的明确的要置江池于死地。
江池优哉游哉地避着那盲侍,还有闲心问他话道:“你怎知我没有引玉呢?万一我有,你岂不是误伤了客人吗?”
盲侍冷冷道:“你没有。”
江池道:“我虽现在没有,但我可以补买一块不是?”
盲侍边出手道:“我兰泽馆从没有过这样的规矩。”
江池就笑嘻嘻地握着扇柄打开那盲侍袭过来的手道:“从前没有,今后可以有啊,不如就从我开始,如何?”
那盲侍大概是知道了自己敌不过江池,便就渐渐收了攻势,在原地立住了。
江池展扇笑道:“怎么,可是想通了要补卖给我那引玉了吗?”
结果江池才说完这话,也不知从何处就s,he了三排飞针出来,直冲着江池面门而去,这飞针速度迅疾无比,眼见就要近了江池身前,江池却没有闪躲。
一个青色俏丽身影闪过来挡去了江池面前,抬手便截住了那三排飞针。
青娘看了眼她指间夹住的飞针,只见那针尖上都泛着墨青的颜色,她便心知这些飞针都是淬了毒的。
看来这人当真是存了要杀了他们的心思的……
江池看了一眼青娘,青娘就向他摇了一下头,此地危险重重,他们前来时未曾做足了准备,实在不宜久留。
江池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就向高元点了下头,高元颔首,就带前先走了。
听见江池三人准备离开的动静,那盲侍却没有要去拦的意思,只还站在原地,如人偶一般,等着江池他们离开了片刻后,他才似自言自语一般地道:“十五峡一带……江湖中人……使扇者……身法殊异……”
因着将地形摸了个大概,所以很快的,三人便就从兰泽馆里脱身了。
他们谨慎,没直接回去相府,而是先去了客栈。
三人在客栈房里坐定,江池才展开扇子摇了一摇,回想起来方才与那盲侍交手的一阵子,啧了一声,道:“这个兰泽馆……还当真是个迷啊……”
高元点头道:“且我仔细看了方才江大你与那人交手,那人的功夫虽好,但底子却是虚得很,总觉得那功夫不是实打实练出来的。”
青娘托着下巴道:“那人还是个使毒用暗器的高手呢。”
“一个眼盲的竟能做成这样多的事情,只怕叫普通人看见,都要觉得自己的眼睛是白长了。”
江池又想了想,合起了扇子,定道:“看来这事,还得请经小姐帮帮忙。”
……
近来京中多有传言,说是经相独女经雅已经被找回来了。
但经相和大长公主都没有出声证实,故而这流言也就只能是流言了,更何况经相每天例行的那一道奏折就从没停过,更是间接否定了这传言。
经雅不让放自己回来的消息,自然也是有她的一份考量在的。
大长公主拈着棋子,笑道:“你这都快要失踪三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有想好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吗?”
经雅落下去一子,也笑了下,道:“不着急,我想挑个好时候再回来。”
大长公主挑眉问道:“那何时才算是好时候呢?”
经雅落完了子,就去环了环腕上的镯子,道:“至少,埋伏我的其余那两拨人里,得再出来一拨才行。”
听见这个,大长公主神色微冷了下,道:“除去弋阳和那群江湖人之外,其余的那两拨人……”
经雅拦住了大长公主要说的话,道:“殿下别急,林善不是已经到了庐陵了吗,慢慢来,给他点时间,他总会查到些蛛丝马迹的。”
“好歹从前也是刑部尚书,这一点小事,我倒可信林大人是能办好的。”
大长公主点了下头,又道:“眼下你既然还不想回来,那为何上次你还要进宫去?我听说,有宫人看见你去西林苑了。”
经雅就眨了下眼,道:“我如今生死未明,谁知那宫人看见的到底是我,还是我的魂呢?”
大长公主就紧接了一句,道:“说这样的话,你倒也不怕忌讳。”
“童言无忌,反正我还没成年呢,”经雅见大长公主不喜,便就自己补了一句,又有些奇怪地问道:“殿下忌讳这个吗?我记得从前,殿下似乎是不信鬼神之说的?”
大长公主取了一颗棋子落下,淡淡道:“我如今也还是不信。”
经雅也跟着落下去了一颗棋子,不解道:“那殿下为何?”
大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