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咸鸭剁了一半用草绳系着,拿给牛阿婆道:“阿婆,这天色不早了,你摘菜也没法去,这咸鸭子你先拿回去烧了吃吧。”
“别,我家又不是没菜,我那菜园子都是菜。”
牛阿婆当即就毫不犹豫的拒绝。
赵青枣见此唯有将咸鸭硬塞到牛阿婆手里,道:“拿着吧,我和长亭哥两人,能吃多少啊,天那么热,再放下去,我还怕坏了呢。”
上次从老赵家宰了两只鸭,结果王氏拿回了一只,就剩一只,当日拿了一小半给村长,如今在分一半,余下的也只够一顿了。
不过赵青枣也没什么不舍,毕竟猪下水还有没吃完,足够他们吃了。
牛阿婆无奈,最终拎着咸鸭子回去了。
赵青枣见此,将院门关好,就自顾的忙活晚饭。
相较于赵青枣这几日的风风火火,沈长亭这几日依旧过的风平浪静,实在是衙门真的没什么大事,连状子都没什么人递,除了要督促春耕,分水等小事,日子过得悠闲的很。
何况有赵青枣的嘱咐,沈长亭平日里除了忙活自己的事,也不参合别的事,自然就更没什么波折。
愉快的吃过晚饭,赵青枣心头挂记着皮蛋还没做完,仅仅烧了热水放锅里,嘱咐沈长亭自己洗澡,又投入了腌皮蛋的忙碌当中。
黄泥下午拌够了,余下的就是要洗鸭蛋,一个个腌好,她力气小,不敢将缸放在外面,那样装了鸭蛋就没法抬回去,唯有先将缸放在屋子里,而鸭蛋滚了泥,也只能用盆装着,一点一点往缸里运,跟蚂蚁搬家似的,极为耽搁时间。
更何况蜡烛火光在门口大风之下,又容易熄灭,灯笼又太暗,她只能用柴禾燃了个火堆,就这样在昏暗中忙碌个不停。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甚至连露珠都出来了,天边的月色已经上了中天,她才好不容易忙完。
当她忙好了,回到屋里的时候,却发现沈长亭还在抄书,不由眉头紧皱,道:“长亭哥,你怎么还没睡啊?不是说了晚上不许太晚嘛,别抄了。”
赵青枣说着,就忙不迭的替沈长亭收拾起来。
沈长亭见此,忙道:“没事儿,你急什么,这不还早吗。”
“哪里早啦,都深夜了,你明儿还要去衙门上工呢。”赵青枣有些不悦,哼道:“再说你这样,对眼睛也不好呀,快去睡觉,不许再抄了。”
“你啊,我没事。”沈长亭也有些无奈,他那点脾气碰到蛮横的赵青枣,也实在是有些没辙,当即叹道:“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忙前忙后,想分担点,免得你太累。”
赵青枣听了有些感动,笑道:“没事儿,你想哪去啦,我再累也没你累,我就这两天有咸鸭蛋才要忙,等明儿,我就没事了,整日里歇着呢,哪里比得上你,再说就这样一直闲着靠你养活,我自己也过意不去,闲不下来啦。”
沈长亭见此,笑了笑,索性也开始收拾起来,不见此抄书了,不过想了想,还是不忘问道:“你现在皮蛋有了这么大的销路,你是有什么打算,就这样长期做下去?”
“恩,暂时是这么想的,不过以后指不定别人也学会了,到时候也就没办法了,暂时能卖多少先抢着卖点呗。”
赵青枣有些无所谓的开口,随着皮蛋有了起色,她底气也足了,何况她如今也有了见识,对这个世界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惶恐不安。
而且就是再不济,她往后还能去酒楼当大厨呢,指不定还能尝试着自己开个酒楼,最少也能保得住吃喝不愁。
不过沈长亭显然想的比赵青枣要多些,沉吟一番,道:“若是你打算长期做皮蛋的话,那鸭蛋定然是不够的,指不定将来这村里的人,养鸭子的会越来越多,你是怎么想的,真打算造福这村里的邻居吗?”
赵青枣却没想那么多,被沈长亭突然这么一升华,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最终还是点头道:“这种事我也摸不着头脑,不过毕竟是一个村子人,若是我真的有发达的路子,能帮一把自然会帮了。”
说着见沈长亭面带异色,不由补充道:“不过这种事,谁能说的准,这些人信不信还两说呢,何况不管做什么事,风险都会有,就怕到时候贪心不足,反而吃了大亏,怨到我头上。”
沈长亭也是一阵沉默,定定地看着赵青枣,良久才叹道:“不管怎么说,你有这份心总是好的,也不必太小家子气。”
沈长亭这次是真的对赵青枣另眼相看,一个小丫头而已,不说别的,就是那份想法,就弥足珍贵了。
换了其他地方,女人们除了往自己兜里捞好处,可是从来没有这种气度,不说女人,就是一般男人都办不到。
如此一想,沈长亭越发觉得赵青枣真的是不同凡响,有种大将之风,虽然行事手法有时候略显粗,爆蛮横,可立意真的很好。
赵青枣受沈长亭吹捧,一时间也有些赧然,还不忘叮嘱道:“长亭哥,你可别吹捧我,更别往外说,这种事暂时还没影儿呢,更何况这皮蛋的生意眼前虽然形势很好,不过时间久了,难保别人不眼红,聪明人那么多,指不定谁就倒腾出来了,到时候这碗饭就吃不饱啦,所以呀,这造福一方,现在说还太早了。”
“恩,有心就好,你尽力去做就是,其他的,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沈长亭笑了笑,他毕竟如今在衙门还不错,家里收入也算稳定,就算赵青枣皮蛋做不下去,也不至于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