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道莲那伙人用挑拨离间之计来让我们和林运祥两帮人斗个你死我活,他们从中坐收渔翁之利,那我我们当然也可以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大伯想到了个绝好的妙计:我们也想办法去挑拨道莲和狗老之间的关系,让他们自相残杀!
只要他们自相残杀了,元气必将大伤,然后林运祥又被搞死了,那最后我当选的机会就非常非常的大了。
“那在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可以制造的呢?”父亲低头开始想了起来。
bsp;“不用想了,他们的矛盾可多着呢。”大伯笑道,“他们两家人的方地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导火索!”
“方地?”父亲看着伯父,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你忘了啊,他们两家人在河边的那两块方地不是挨着的吗,那里不就可以制造矛盾吗?”大伯摸摸下巴,对自己的神机妙算感到很满意。
“他们是在那边有方地,但是各管各的,好像没有闹过什么纠纷啊。”父亲说道。
“没有,咱们可以制造啊!”伯父说道,“你看我当年,当书记的时候,也是明令禁止大家不要到山上去乱砍伐树木什么的,可是还不是被良发子那个臭不要脸的老狐狸给搞下来了?他就是靠这种无中生有!”
“哦,你意思是…”父亲恍然大悟,明白了大伯的意思。
“咱们现在就把风给放出去,就说狗老爹当年跟谁谁谁说到过他家的那块方地其实不止那么大的,现在之所以才这么大完全是因为被道莲他们几兄弟给偷偷占了不少去的。”伯父继续道,“这风只要放出去了,我就不相信那个寸土必争的狗老会心平气和无动于衷。就算他能心平气和,他那几个连根草都不愿意被人拿去的兄弟会心平气和!到时候他们两家人肯定就得吵死就是,咱们就静观其变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吧,哈哈。”
…
大伯不愧是搞过政治的,出的主意果然就是一针就见血——这风放出去后,道莲和狗老两家人就开始对骂了,然后很快地就发展到要动手的地步了!
我们看到这种情景,心里忍不住地高兴,特别是我,心里别提有多激动,我仿佛又看到失去的村长宝座又在向我招手了!
都说中国的农民都是小农民,眼光只有两寸,很多时候为了一厘一寸一毫地争个你死我活,很多时候因为自家菜地的一颗不值一毛钱的大白菜被人家母猪给拱了就要去把人家母猪给杀了。
道莲和狗老两家人在现任村长啊,支书啊,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干部的调解下都没有停止争吵,最后发展到各自回家操菜刀柴到镰刀准备出来大火拼!
“嗯哼,打!打得热乎一点!死他那么一两个,那他们就别想再选村长了!”三叔给他们两家人加油鼓劲道。
“他们俩人只要死了其中一个,那这村长紫霞就稳当了,咱们今晚可以提前买些啤酒大喝一番,好好庆祝一下!”大伯说道。
看着形势往对我越来越有利的方向发展,我心里也是掩饰不住地喜悦。我不断地憧憬着正式投票那天,我以唯一候选人的身份胜利当选,成为林家瑶村有史以来的最年轻的村长和有史以来第一个女村长!
不过心细的我也想到了这里面有个东西操作上有问题——就是投票那天我们是要拿出证据来证明林运祥他是曾经贪过污受过贿的。可是这证据在道莲堂哥道明子的手上,我该如何得到它?
我把这个个问题跟父亲沟通了一下,父亲去问大伯,大伯笑着说,“要什么证据,当年良发子那王八蛋告我的时候有什么证据?现在这年神,只要有人举报你,你就注定等死!”
也是,只要那天,一旦我们这里的人很多人举报说林运祥有贪污受贿的历史,那乡政府的人肯定得叫人去查,肯定会终止他的候选人资格,还有,还有哪个村民敢把票投给他?
我几乎要毫无悬念的当选村长了!
想想,一股兴奋之情就嗖嗖地划过我全身…
还好,派出所的警察叔叔们及时赶到,道莲和狗老两大家人的火拼没有造成什么重大的伤亡,不过两大家人在激烈的争吵之中爆出了对方的许多不为人知的见不得人的料料,比如狗老老婆说道莲老婆趁道莲不在的时候经常跑到邻居林树子家,道莲老婆就反过来说狗老老婆经常到山上的水库边上给他买绿帽;老狗堂哥说道莲当年还小的时候把尿撒在人家正在锅里蒸鸡蛋的碗里,道莲就反过来说老狗堂哥20岁那年还在那个破厕所门口偷看人家十八女花花上厕所…
人没死,民心已死,虽然他们仍有资格参选大后天的村长选举,但是已经没有多少选民表示愿意投他们的票了。
有个村民总结得很到位:形象这么差,而且油又没别人多,还能选吗?选了我可就是跟人家运祥的那三桶油过意不去!
林运祥这老sè_láng也许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来了这么多好运气:我爷爷坟被挖了,他多了不少选票,现在道莲和狗老两家械斗,又给他增加了不少选票,他几乎就是要稳坐这一任的村长宝座了!
多么意气风发!多么兴高采烈!眼看着到手的鸭子,他在村里走动的姿势都不一样了,他脸上的笑容都不一样了,就是他放屁的声音好像都更响了!
“紫霞,投票选举那一天,你,我,还有大伯,还有我们家的其它所有人,都不要提起运祥这老狐狸前些年贪污款项的那些事。”父亲嘱咐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