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挂在墙头上不动了,晨光拎着烧火棍冲上去,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子。
剧痛传来,蒙面人闷哼一声,失去意识之前心里骂了句娘:哪来的王八蛋这么不懂规矩,这种情况不应该照着人屁股揍嘛,哪有上来就打脑袋的?
蒙面人从墙头上掉下来,在地上翻了个滚一动不动了,晨光冲隐藏在暗处的同伴招招手。
另一名亲卫走过来,冷冷扫了地上的蒙面人一眼,低声道:“这小子在这里溜达好几天了,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先看看他是谁再说。”晨光一把把蒙面人脸上黑巾扯了下来,嘴里发出一声轻咦。
“怎么,认识?”另一名亲卫跟着蹲下来,打量昏迷不醒的蒙面人一眼,皱眉道,“长得不咋地啊。”
晨光撇撇嘴:“可不,就是因为丑我才记得清楚啊,这人是西姜人,那个西姜恭王身边的第一勇士,前几天在宴会上居然找咱们将军比试,让咱们将军直接给扔出去了。”
“西姜人啊。”另一名亲卫仔细打量一番,“啧啧,就这还没咱们将军腿高的玩意儿,居然还敢挑衅咱们将军?”
“夸张了啊,再怎么样也比咱们将军腿高吧。”
“那这人该怎么处理啊?”另一名亲卫问晨光,“这要是不认识的人直接挖坑埋了就算了,涉及到别的国家就复杂了。”
“复杂什么?”晨光伸手把那人蒙面的黑巾拉上去,笑呵呵道,“喏,这不就不认识了。拖那边去狠狠揍一顿扔大街上,注意力度,天亮前这人自己醒了就能回去了。”
二人拖死狗一样把蒙面人拖到角落里,挥起拳头痛扁一顿扔到了大街上。
“娘的,我就不信他以后还敢来!”晨光吐了一口唾沫,拍拍另一名亲卫的肩头,“走。”
与此同时,一个灵活的身影悄悄离开杏子胡同,直奔江府。
“大人,您让属下盯着黎府那边,那个踩点几天的人今天终于有动作了。”
书房中光线不甚明亮,江远朝放下书卷轻轻揉了一下眼睛,看向来回话的江鹤:“这一次,你没被发现吧?”
江鹤立刻挺了挺胸膛:“大人您放心吧,这一次属下很小心的,保证无人发现。”
“嗯,说正事吧。那个人有了什么动作?”
“那人翻黎府墙头呢!”
江远朝一听,眼底杀机顿现,语气转凉:“哦,然后呢?冠军侯的人没有什么动作?”
“有啊,那个给黎姑娘当了车夫的晨光用烧火棍把那人打晕了。”说到这里,江鹤一脸兴奋,“大人,您猜那人是谁?”
江远朝淡淡睇他一眼:“再让我猜,我就把你打晕。”
江鹤头一缩,苦着脸道:“那人是西姜恭王身边的第一勇士。”
大人怎么越来越禁不起玩笑了啊?还给不给他这种乐观开朗的属下活路了?
听了江鹤的话,江远朝眼神一缩:“最后怎么处理的?”
“他们把那人打了一顿,扔到大街上去了。”
江远朝直接站了起来:“带我去看看。”
不久后,二人出现在街头。
江鹤一指蜷缩在地上的黑影,压低声音道:“大人您看,就在那呢。”
江远朝大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打量着躺在地上的人片刻,蹲下来拉下他的蒙面黑巾。
见到那人的脸,江远朝眸光微闪。
确实是西姜的人无疑。
江鹤蹲在旁边摸着下巴道:“还别说,他们出手还是挺有分寸的,这人虽然被打得惨,但没伤及要害,等会儿就算不被打更的发现,到了天亮的时候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他话音才落,就见寒光一闪,紧接着鲜血飞溅而出。
“大,大人?”江鹤吃惊张大了嘴巴。
江远朝拿出雪白的手帕擦了擦匕首上的血,站起身来:“走吧。”
江鹤跟着站起来,扫了地上那人一眼。
那人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脸上残留着痛苦神色,喉咙被深深割开往外汩汩流血,很快身下就流淌了一片。
“当心脚上别沾了血。”江远朝冷冷的提醒声传来。
江鹤忙往后退一步。
“还不走?”江远朝淡淡瞥他一眼,抬脚往前走去。
江鹤跟上去,忍了忍问道:“大人,您……干嘛杀了他啊?”
“多话!”
江鹤缩缩头,不敢问了。
深夜的街头空无人烟,只有远远传来的打更声在空荡荡的街上回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渐渐走进了,看到青石板的街道上一团黑影,揉了揉眼睛,小声嘀咕道:“这是谁家的喝醉了睡这了?”
像这样的醉汉,打更人碰到过好几回,有一两次还是认识的人。
他并不觉得奇怪,提着铜锣走过去,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渐渐觉得不对劲了。
打更人上了年纪,虽然察觉出不对劲,可头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弯下腰去拍了拍地上的人:“快起来,回家睡,再睡下去要冻病了。”
地上的人毫无动静。
打更人提起气死风灯照了照那人的脸,最初的呆愣之后猛然把灯笼往外一抛,连滚带爬往外跑着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惊慌恐惧之下,打更人把铜锣敲得震天响。
街道两边的民宅很快陆续亮了起来,不少人披上衣服提着灯笼出来瞧动静。
“怎么了,老李头?”对打更人街坊邻居们都是熟识的,有人张口问道。
打更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