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妈妈保证你们都吃个精光!”
我浑身气得发抖,一甩头,转身朝着自己家跑了过去。
眼泪就在这一刻立即流出来了,一路上,我哭着,不停用袖子抹着眼泪。我恨我自己的软弱,不愿意让陈丽看到我的眼泪。
回到家,我再也忍不住,伤心地大哭起来,对妈妈说了陈丽母女俩杀了大花的事情。
可是有什么用呢?妈妈听了叹口气,劝我:“算了算了,不就是一只鸡吗?你不要哭了,再养一只就是了。”
“不、那不是鸡的问题,她,她凭什么杀了大花啊,我、养了那么久,她说杀就杀啊!”
“她还要吃了大花,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她要吃了它!”我反复念叨着,心里的恨意好像涨潮的波浪一样拍打着心头。
妈妈还是叹气,摇摇头说道:“算了,不过是一只鸡,再说人家也说得对,家家户户的鸡都是差不多的,说不定还真是你认错了呢?那鸡养着就是给人吃的啊!”
我忿忿嚷道:“妈妈,您到底是谁家的人啊,胳膊肘往外拐?”
妈妈息事宁人地说:“好了好了,你感冒药吃了吗,我看你精神还不错,明天就去上学吧。”
我气呼呼地道:“我本来就准备明天去上学的,还用您说?”
独自哭了一会儿,我才平静下来,可是恨意依然占据我的心头,嘴里反复念叨着:“吃吃吃,吃了我家的大花罚她变成一只鸡!”
一直到了晚上,我心里的怒气还是没有消退。
天黑了,我躺在床上,眼前黑糊糊地。朦胧中,我坐了起来,走在了去学校的路上。
走了一段路之后,我发现我停在一家发廊门口。里面的摆设十分熟悉。抬起头,斜对面就是学校大门,我发现这是君君发廊。
门上的玻璃后面拉着布帘,半掩的屋门在这时慢慢开了,好像在邀请我进去。
屋子里没人,里面的小房间开了半扇,多走几步,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女人。她的裤子褪到膝盖那里,雪白的腿上扔着一条扯烂了的三角裤,蕾丝的质地,朱红的颜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糜烂气息。再往上看,上身也是半遮半掩,一件黑色的丝质从中间劈开,露出一道深深的隧谷。
明明知道不能再看,可是视线好像被人牵引一样往上延伸,只见她躺在地上,睁着眼睛,神情痛苦惊怖,暗红色的淤血从鼻子和嘴角流出来。
这是秀秀,她死了!
脑子里“轰”地一下!好像被人挥了一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秀秀怎么会死了的?
无论如何,我知道我应该赶紧离开这里。就在这时,身后“哐”地一响,大门被踢开。军军拿着一根木棍站在门口,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一阵风声,木棍“咻”的照着我的脑袋扫来!
“啊”
我立即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在床上!窗外曙光微露,而我,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浑身僵硬的肌肉立即又放松了,我喘了口气!
唉,怎么突然就做了这样一个梦呢?
可是刚才那个梦好真切,就好像,就好像在我眼前发生一样!吓得我浑身都出了一身冷汗!
天色不早了,该上学了。百思不解中,我急忙起床,就朝学校走去。
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见到前面围了一大群人,而且还有警车停在外面。我的心一跳,看那个位置,好像就是君君发廊啊!
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出事的果然是军军发廊,发廊门外已经拉了警戒线,不许人进入,看热闹的人乌泱泱在外面围了一大堆,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有人就向知情者打听:“出了什么事啊?”
“你看不到啊,警察都来了,死了人,是发廊老板娘。”
发廊老板娘就是秀秀,看来,我昨天看到的只怕不只是梦境而已!
“发廊老板呢?怎么没看到他?”
隐约看到军军在里面诉说着,哭泣着,抱着头蹲在地上,看上去让人同情。
“怎么死的?谁杀的?”
有人讲得绘声绘色,好像亲眼看到一样:“昨天半夜里啊,好大的声音,军军喊着杀人呢,杀人了,整条街的人都听到了!后来,就有人跑了出来,军军怎么追也追不上,那家伙跑得真快!”
有人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是谁干的?”
“听说是光头干的。”
“那光头人呢?现在怎么不去抓他呢?”
“肯定是跑了啊?难道还呆在姜家镇等着人抓?昨天夜里就跑了的。看吧,看他能跑几天。”
又有人摇头说道:“那光头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可惜了,人家好好一对,都要结婚的人。”
这时,有人喊着让开,秀秀的尸体被人抬出来搬上了警车,军军也跟着出来了,捂着脸,十分痛苦的样子。看热闹的人更加激动了,一个个挤上去要看尸体。
发廊的大门贴上了封条,我掉头要走,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熟悉的声音问我:“你也在这里。”
我“嗯”了一声,提醒他:“还不走,快上课了。”
姜伦连忙追上我,和我并肩走在一起。
我问姜伦:“你来了多久了?”
“有一会了,我昨天夜里就知道消息了。”
我沉默了一会,问他:“他们都说是光头杀的人,你说是吗?”
姜伦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会才说:“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