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归途思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然灿烂。

少剑已经去上课了,她留下纸条,说:傻瓜,我先去上课,饿了就去冰箱里拿瓶牛奶。我第三节课就会回来。

玻璃瓦一道阳光透进来,照得无数飞尘在光柱中上下舞动,我出神了好一会儿。

看表,已经是九点半了。我顿时手忙脚乱,通往老家的车,唯一的一班车是十点半,错过了,又得等明天。

而我们学校变态的规定是,一学期只有两天公假,过了则每天按五十元扣工资。想想,一个月也就三百多,我哪经得起?

我飞地穿戴起来。

收拾妥当后,我想,应该跟少剑留下什么话呢?

“我走了,谢谢你的安慰!”揉掉。

“放心吧,我会好起来的,你也要好起来。”

再揉掉。

“彼此保重。”还是揉掉。

“;;;;;;”

我终于决定,就这样离去。

事如春梦了无痕,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天长地久?

我关了门户,拿了放在桌上的锁头,锁门离开。

十点半,堪堪赶上车。

窗外景色飞掠而过,到处在施工,大兴土木。

敢叫日月换新天。

我的心却越来越沉重,像坠着铅块。

脑子不得片刻清闲。

直到到了家中,还是没明白过来,我的脑袋的状态。

爸爸妈妈不在家,我知道他们一定是下田干活去了。

我忽然觉得很没用,真的。读书时候承受了多少父母的希望啊,他们不是希望自己读书出息,能够赚钱养家,能够光宗耀祖吗?抛开这些不说,为家里分担解忧,也是应该的吧。

然而我没有做到。

为了这次考试,我已经积攒了两个月的工资,换句话说,我工作了,却没有给家里带来任何的经济效益,相反,由于工作的地方比老家更山区,更偏僻,连家里的农活,也帮不上了。

我无比羞愧。

是时候想法子改变了。

我从锅里喝了两碗稀粥,又拿了一块冷地瓜吃完,看看太阳,已经西斜了,大概三点。我走到老房子,告诉奶奶我回家又去学校上课了。

爷爷见了,转身去房中拿了两个苹果,说,让我路上做点心。

爷爷七十岁了,我却还不能反哺,我很惭愧。

出了后院的门,踏上了田埂,走上了山道,我又走在了去学校的道路上。

10重遇雨林

10重遇雨林

我又走到了嘉美岭。大家一定还记得,这是我上班第一天避雨的地方。

到了这里,我觉得口有点渴了,加上算是有些熟悉,我就老实不客气地准备进去喝杯茶再说。

我站在门口叫,余音,余音,余音在吗?

余音不在,但余雨林出来了,她见了我,淡淡说;爷爷去巡山了,你有什么事情?

哦,阿珠。看到余雨林,我就想起阿珠,这个打扮和轮廓都和阿珠酷肖的女孩子。当然,她像的是从前的阿珠,而不是现在的阿珠。

这种重叠的想象让我有些恍惚,我竭力搜索一下阿珠的形象记忆,现她居然在消退。

我说,口渴了,能讨杯茶来喝吗?

余雨林点点头,也不招呼,就转身进去,我跟在她后面。

嘉美岭地处山顶,温度比山下要低,此时余雨林已经批了一件秋装,巧的是也是淡蓝色的针织毛衣。

贴身的衣服,将她的背影衬得分外窈窕。就这个角度看,她比少剑身材要好。尤其是腰间纤纤一束后,至臀部却又分外的圆润丰满。令人心猿意马,尤其是昨晚已经尝到美味的我。

我的口更干了。

余雨林提了开水瓶出来,坐在茶桌前泡茶。

她的神色,一直是这么淡淡的。有若有若无的忧伤。这种忧伤衬着她的淡蓝衣服,让我沉迷。她的手纤细白皙,但泡茶的动作有些笨拙。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胸部刚好展露在桌面以上。我想象得到里面的弹性。

我竭力收回散乱的思绪,开始和她搭讪。

你没有去读书啊?

嗯。

为什么呢?你很像学生的。

考不上,也没意思。

呆在这里不闷吗?

她摇摇头,说,这里很好,很安静。

又补充一句,我很喜欢。

你一个人敢在这里住?

有爷爷呢。

如果他退休了。

她的眼神有些忧郁,好一会说,到时候再说吧。

一时无话。

她泡了茶递给我,可能是因为太烫了,在交接的时候,她的手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我们都溅到了。

我赶紧接了茶杯,说,我自己来。

她的脸上有些痛苦,我不由自主伸手去捉住她的手,说,没事吧,没烫坏吧。

但是她白皙的手上已经有了一块烫伤的红斑,我拉着她说,这样不行,得赶紧冲冲水。

这实在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她也没反对,任我拉着她到门口的水龙头下冲水。---水龙头其实是一根竹管,这里的水直接拉自山泉,不停哗哗流泻。

四溅的水珠把我们都喷了一身,我问,还烫吗?

她摇摇头,眼光有些迷离。

我放了她的手,我们回到差桌前。

她仿佛是为了打破这种尴尬,又像是答谢我,故意做得热情些,问:你怎么今天才去上班?不是星期一了吗?

我的话匣子就此打开,从自考讲起,回到师范生活,又回到现在的教书生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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