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伶伶站住脚步,生气地说,杨坚冰,你再这样吓我,我就回去了。
我吐了吐舌头,说,好吧,不说了。
她嘟囔说,要不是要见识一下你怎么敲怎么偷,我才懒得跟你来呢。
说话间来到了小卖部的门口,这小卖部是阿春家向村委会租借的,阿春的老公是货车司机,兼着小卖部,正是合适。不过我之前大抵是和林悠然一起来的,敲门,喊话乃至和阿春大嘴巴话,瞎扯聊天,大抵是他做的,老实说,我自然在别处也有过叫店的经历,但叫阿春这样的留守少妇,却还是第一次呢。
阿春老公的车子没停在门口,证明她今晚是独一人无疑的了。
我的心忽然砰砰跳起来,迟疑着该不该叫?
倒是刘伶伶屏住呼吸看着我,但眼睛里满是问号。
我深深吸口气,猛地一拳敲在巨大的木框窗户上。
咚咚,声音在静夜里听来,格外响亮。
刘伶伶显然被吓到了,尖叫出来。
屋内立刻有了动静。
阿春的声音问,谁啊?谁在外头。
我紧张了,连忙说,有面线卖吗?
阿春大概是觉得我的声音陌生,又问,你是谁?
但窗内的灯已经亮起来了。
刘伶伶的手轻轻在胸口拍着。
我静心下来,用尽量平缓的声音说,我是学校的老师,肚子饿了,买点面线煮。
是林悠然吗?你不是他吧。
她迟疑着开了窗户。
我说,我不是,我是杨坚冰,林悠然回家了呢。
屋内的灯光明亮,阿春穿着宽大的睡衣,将她白天玲珑浮凸的身材掩盖了,却又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我不敢多看,连忙叫过刘伶伶,说,你看,阿春起来开店了,你要吃什么,自己告诉她吧。
阿春本没看见她,奇怪问,还有谁啊?
刘伶伶无法继续躲在角落,走出来说,不好意思,半夜吵到你啦。
阿春竟然认得,哦,新来的女老师啊。不会不会,咦,不是明天放假吗?怎么你们都没回家?
我说,我醉了,睡过头了呢。
然后转过头看她,对呀,她怎么没回家?
她说,我没车啊。明天再坐班车吧。不知你们明天这里的货车要不要出门?
阿春说,哎呀,我家里那个刚走不久呢。不知道顺路不。你是哪里的?
刘伶伶反问,他走哪条线的啊?
哦,他去同安。
那就不同路了。没事,我明天再看看。
那你可要赶早,这里的车都是五点多就出门的呢。
我连忙扯回她们的话,说,有面线吗?
接下来,我们买了一包面线,三个鸭蛋,两条火腿肠。阿春谈性很浓,但可惜家里没有存着青菜了,但她借了我们一根手电筒,告诉我们,后面的菜园有青菜,让我们自己去采几棵。
她说,煮面线没有加点葱和青菜,还是不好吃。
刘伶伶感谢再三,终于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