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议庭成山的折子里埋了一整日,与轮值在彼处的族城领袖代表就着两个问题翻来覆去地磨叽,直到入夜时分,我终于抽了个身,回到曜忝殿顶层。
这顶层格外清静,视野也极好,当中一道挑廊阔而长,往东是晗儿的阁楼,西头是我的寝居,一侧是低矮的栏杆,一侧是朴质的木墙。
时值晚暮北沉,廊外山色阴霾,几片微云缈缈地撑在天际,斗星与赤星的光,淡淡地洒进来,铺满廊壁。
我在晗儿屋外,来来去去的徘徊,手几次伸向房门,又放下,长声宛叹。
未知过了多久,终于提起胆气,推门而入,银盏柔亮,满室橘黄,晗儿趴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的书。
清夜良辰,玉漏浅寂,纸页翻折的声音,一落又一起。
我走到他床边,挡住了烛火的光,他发现我的存在,稍得撑起上身,抬起脸来,呆愣了片刻,略有讶异:“师……师父?”
撩开柔锦薄毯,伤口被包扎上了,严严实实的,边线处洇着些血色。顺手将被子盖拢,转眼间,又见他右脸上横着几道红印,艳艳然醒目得紧。
我挑眉一笑,抽过他手中书册,乃是本《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