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的呵斥,俊俏正派的面……咳,总之心里就安定下来了。
京里的人民又恢复了悠闲度日的氛围,时不时去喝个茶听个曲儿,只城门处多了许多进出的女子。如果仔细观察,能看出大多都是熟脸,日日点卯从不误时。
百姓安定了,将士们却不敢懈怠。毕竟皇上发个话不过笔墨一挥,他们却是要真刀真枪地拿命跟人家干仗。
倘或吃了败仗,就是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指不定龙颜稍微一怒,也得让他收了去。
而陆鸿的军队如今还徘徊在临洮府,和京师之间还隔着山西和陕西两个大省,前有地方驻扎卫所抵挡,后有云威派出的部分军队追击,这也能让京畿的将士们稍稍放些心,将栓到裤腰带上的脑袋暂时安在脖子上。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将这些种惯了地的士兵们训练起来。
依着云威的意思,皇上将这个重担交给了陆泽,这次朝堂之上自然没什么人反对了。
况且也没人敢反对,否则皇上定会问,那爱卿前去如何?
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更兼这些大臣们惯会见风使舵装傻充愣,无可要紧的时候陈词痛斥还可以显露显露自己的高尚情操和与众不同。一旦牵涉到真材实料,自然有多远躲多远,美名其曰机会难得,大公无私。
于是陆泽就忙了起来。
再加上阮宁尚未及笄,婚事暂时不必考虑,两家人合计一番,陆泽拍板,定在明年四月初八,恰好阮宁及笄礼刚过,天气晴暖,又是个双数的好日子,极其适合嫁娶。
阮老爹本来表示了反对,因第一宗婚事约定的两年之后成亲,这次便也想如此,结果被阮母驳斥了回来,阮宁表现得也无可不可,便也同意了。
将将剩下半年的时间,自然要开始准备陪嫁等物什。
嫁妆这些阮宁不必担心,阮母早已帮她打点妥当,只陪嫁人员需要她一一点对。
她的四个大丫鬟中,红玉自不必说,自小同她一处长大,钱妈妈一家子都是要跟着她过去的。青杏也表达了要跟着她的决心,实在阮宁是个难得的好主子,愿意让她放飞天性。
而墨衣虽不是家生子,回去征询家人意见时,她家人得知阮宁嫁去的是平王府,极力表示了支持。墨衣是个呆呆笨笨只会做事的,除了太容易害羞了些,阮宁很喜欢她。向来人往高处走,阮宁倒也不介意她家人的那些心思。
她倒是想让白芍也跟着自己,可挑拣人员的这些日子,白芍支支吾吾红着脸同她开了口:“姑娘,奴婢已经十八了,怕是不能再伺候您,母亲和哥哥给奴婢挑了门婚事……”
向来她们的婚事要经由主子同意,主子若是否定了便也不能嫁出去,阮宁怔愣一瞬,才想起白芍这个年龄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大龄剩女,蓦然又问:“那后生是什么人品模样,你可见过了?”
白芍低头,俏脸泛红,“我们是一处长大的,他如今做账房先生,同我说日后攒够了钱要自己开个小铺子。”
“如此倒也使得了。”阮宁叹息。
她的这些丫鬟都是经过日久磨合,极对她胃口的,现下就算走了一个,她也不大舍得。
不过到底白芍有个好姻缘,她心里也有些替她欢喜,便亲自取了她的卖身契来交予她。阮家待下亲厚,向来不多掺和下人的亲事,若是踏实勤干的性子,待到年龄了,便也会好好打发,主仆尽欢。
“咱们府上是这样的身份,你又是这般人品,出去嫁个小官儿也使得了,若是嫁出去受了委屈,尽管回来找我,我还是你最坚实的大腿。”
阮宁好生嘱咐她,白芍听着渐渐红了眼圈,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抬头道:“承蒙姑娘抬爱,奴婢日日给您烧高香!”
阮宁一呆,想到白芍供奉着她的牌位烧香的场景,刚酝酿好的悲伤心情就没了,只认真摇了摇头,“不必如此,你过得好我便也高兴了。”
“姑娘……”白芍更加感动,泪珠子扑棱扑棱掉了出来。
待她出门的这一日,阮宁又给她包了二十两银子的红包,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阮宁有个烧烤铺子,自然不愁银钱,又给她私下添了四十六两,凑够六十六,算是讨个吉利。
即便如此,也够人眼红了。
托关系的,打感情牌的,个个要往她院子里挤。阮宁忙得应接不暇,索性发了怒,在那些有资历的婆子面前发了好大一通火,才叫她们安生下来。
至少她这里是安生了。
白芍一走,阮母又将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送了过来,这个年龄小些,同青红墨几个一般大小,也是十四五年华,却同白芍一样的稳重持成,时常一本正经地板着脸教小丫鬟们规矩,阮宁瞧着很有趣。她名唤绣薇,阮宁照例给她改了白薇。
另外李氏也象征性地送了个丫鬟过来,不过她思忖着不能丢了人,面子里子都要过得去,很是用心地挑拣了一番,送来的丫鬟不仅长得好看还识些字。
不过阮宁身边的大丫鬟都长得很好看,还被她逼着学了字,这点好处便也微不足道了。
那丫鬟来时本是鼻孔朝天,待了几天后便被打击得无力拿乔。她名唤锁儿,阮宁听了很是稀奇一番,直说有趣,于是给她取名金锁。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她的乐趣何在,不过金锁想着只自己一个是金的,其他四个都是普通不过的颜色,便又重拾信心,有了几分底气。
至此凑够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