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买的啊?”
对方对于她的突然出现却一点都不惊讶,表情仍然波澜不惊。
时砚微微抬眼,一张精致的脸在烟雾中忽隐忽现,轻描淡写道:“这是最后一份了。”
阮之之:“……”
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孽缘,上一次他抢走了最后一份马卡龙,这一次又买走了最后一份关东煮。
这个男人一定跟她八字不合。
“好吧,谢谢啦。”阮之之深呼吸,尽量心平气和地道了谢,转身刚想走,却突然猝不及防地被身后的男人握住手腕。
他的手指冰凉,掌心却是温热的,奇异的反差。
有些惊讶的回过头来,恰好看到时砚随手将手里的烟头扔到一旁的垃圾箱里,然后拿起青石板上的那份关东煮,放在她手里。
“趁热吃。”
***
寒冬腊月的天气里,阮之之手里提着这份关东煮站在人来人往的老旧街巷,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突然想起刚刚吃饭的时候,陈嘉言靠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他说,阿砚这个人啊,生性凉薄,今天还跟你谈笑风生,说不定明天翻脸就不认人了。
阮之之低头看了一眼装在塑料盒里香气四溢的关东煮,略有些担忧明天再见到时砚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一下子转到零下。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5.c2·纹身
当天晚上大巴车就连夜开到了丽江,路上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已经戴上眼罩睡着了,只剩下阮之之他们这些年轻人精神比较好,还在热火朝天三五成群的聊着天。
导游也很有精神,这会儿正站在司机旁边给大家做着心理预设:“我知道在没来过丽江的年轻人心里,对于这个地方都怀揣着各种各样美好的幻想和期望。不过俗话说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建议大家还是现在先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不要过于期待,免得待会儿到了丽江古城一个个的都跑过来找我抱怨。”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关于艳遇这件事儿,各位单身的男女同胞们还是可以去古城里那条酒吧街去体验一下的,说不定就碰见美女或者帅哥了呢。”
车上的年轻男女全都被导游的话逗得笑起来,只有阮之之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这个时候,李司晨那边应该是早上六七点,不知道他起床了没有。
可是他起没起床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他即将回国,回到a市,跟她也没有半点关系。
三年前的他们几乎日日相对,她陪着李司晨泡图书馆、做社团工作、挑选演讲时穿的西装领带,他饿了她亲自做好便当带过来,他心情差她彻夜不眠陪他喝酒聊天。
大学四年,阮之之的眼里心里从来就没有容下过别的男人。顾念一直说她魔障,说她是不是被李司晨下了蛊,怎么在她眼里好像天底下就只有这么一个男人似的。
可是她付出了自己全部的青春岁月和满腔爱意,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呢?一句“之之,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做朋友,不是挺好的吗”?还是李司晨身边日日新鲜多变的女伴?
或许是因为如今身处与家乡相距1000公里的云南,也或许是因为身边现在坐着的全部都是素昧谋面的陌生人,阮之之靠在大巴车上难受至极的硬座上,终于也矫情了一把。
她闭了闭眼忍住夺眶欲出的泪水,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
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大街上多了去了,何必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整整三年都放不下。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大巴车停靠在丽江古城旁边的旅游区停车场,阮之之平复心情,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跟着大部队一起走下了车。
导游为他们安排的旅馆是古城里面一家小桥流水古色古香的客栈,客栈老板娘穿着一身针织长裙,肩膀上围了一条宽宽大大的丝绸披肩,长度一直垂到腰际。走起路来耳朵上的流速耳坠一晃一晃,的确很有当地风情。
导游站在前台帮他们办理入住手续,阮之之没什么事做,就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发呆。正当她的思绪神游天外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长长的猫叫,声音不大,软软的,很像是在撒娇。
她的视线一路循着声音望过去,却发现原来是时砚蹲在客栈外面的一座假山旁边,正在逗弄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
他的手指很灵巧,那只猫咪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一边撒娇一边伸着爪子往他怀里钻。
或许是这一人一猫的场景太过和谐,阮之之一时看得入神,竟然没控制住自己过于专注的眼神。
时砚逗了猫咪一会儿,终于纡尊降贵地伸出手把它抱进了怀里。他一只手穿过猫儿的前爪把它抱起来,另外一只手放在它毛绒绒的下巴来回挠痒,猫儿舒服的眯着眼,在他怀里听话的不得了。
今天因为天色已经很晚,所以没有其他的安排,阮之之从导游手中拿过房间钥匙,原本打算回去洗洗睡,却又被陈嘉言半路拦住,说要一起去酒吧街转转,同行的还有时砚以及中午一起吃饭的那几个女孩子。
她犹豫了一会儿,明明心里是想要回去睡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角余光瞥到站在一边正在逗弄怀中猫咪的时砚,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头说了好。
暮色四起,灯光迷离,丽江古城的酒吧一条街一头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