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都这么晚了,你赶紧去睡吧!我也去睡觉,睡着了就没感觉了。”
“这样会饿坏的。”红叶不依。
“可是我现在吃不下呀!”心一站了起来,笑道,“你还是明天早上做给我吃吧!我去睡了。”
心一进了房间,红叶跟着就将热水送进来了。他胡乱洗了把脸,一头倒在了床上。躺下的时候,他感觉身体又酸又痛,四肢无力,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意识很快就模糊了。
这一闭眼,脑袋就昏昏沉沉,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心一费力睁开眼睛,发现红叶坐在床边,一手摸着他的额头,满脸着急地道:“少爷,您可算醒了!”
心一感觉头上黏黏糊糊的,有点不舒服,下意识挥开了她的手,口齿不清地问:“哦……怎么了……”
“少爷,你有点烧。”红叶一脸急切,“我得去请大夫。”
“嗯……”他动了动嘴唇,想说怪不得四肢无力没有胃口呢,原来是病了。不过,红叶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发现他眼睛又闭上了,她吓得不轻,赶紧出门去找人。
心一觉得脑子里有根筋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身上压了块大石头,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了。手脚使不上劲,身体又感觉很热,他翻来覆去的,折腾出了一身的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感觉眼前人影幢幢,耳边有点吵,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直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传入了他的鼻子,他晃了晃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天亮了,而谢凌容就坐在他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容儿……”他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作势要起来。谢凌容刚想伸手,桃子眼疾手快地过来扶起了心一,给他塞了个枕头,让他半躺着说话。
心一环顾四周,发现好多人都挤在他的房间里,除了谢凌容、桃子、花子婆婆和红叶以外,还有个大夫模样的人。
“病人醒了,让他喝药吧。”大夫吩咐。
红叶端着药碗过来,谢凌容让开了些许,看着心一喝下。心一倒是记得自己病了,二话不说喝完了药,问道:“我发烧了?”
红叶点点头,一脸担忧:“您都昏迷好久了,清晨的时候怎么叫都不醒,吓死我们了。”
谢凌容看着他,神情有些紧张,问:“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心一冲她一笑,声音很虚弱。大夫过来看了,吩咐了几句,心一突然感觉胃不太舒服,赶忙扶着床弯下腰,一张嘴就把刚喝下去的药给吐了出来。
满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谢凌容的鞋尖还沾了不少呕吐物,她站了起来,看着大夫问:“怎么回事?”
吐过以后,心一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跟着肚子里的东西呕出去了,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大夫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给他把了脉,一番诊治之后,叹了口气,摇头道:“世子得的恐怕不是普通的风寒,我改一下药方再看看。”
花子婆婆喊了几个粗使仆役进来打扫,红叶在一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连道:“少爷最近身体好得很,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呢!”
桃子陪谢凌容站在床边,同样紧张兮兮的。虽说心一向来有个药罐子的名头,但她们并未亲眼见过他发病的情况,这会儿简直不知所措。谢凌容观察着心一苍白的脸颊,眉头紧皱,耳边听到红叶的话,她忽然回头看向桃子,道:“你去灾民营一趟,去看看那边有没有类似的病人,快去!”
心一的眼皮动了动,显然听到了她们说话,只是无力起身。他抬起手,示意桃子等一下,十分艰难地开口说道:“灾民……有几个发烧咳嗽的……都隔离开了……我没和他们走太近……”
“那也要让人去看一看,以防万一。”谢凌容道。
心一撑开沉重的眼皮,看了谢凌容一会儿,偏头道:“那……桃子……你去找……张大夫……他给灾民看过病……他知道情况……”
“好!”桃子应了一声,赶忙出去了。
谢凌容重新坐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在心一身上,道:“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心一透过朦胧的视线望着她,想对她笑一笑,奈何实在使不上力气,心里特别苦。昨天还想要好好为这个家努力,今天忽然就病倒了,这真是让人无奈。
张大夫来的时候,他还处在半梦半醒间,只知道有人来看了自己。张大夫开了新的方子,红叶重新熬了药,心一喝下去以后终于感觉好了点。他睡得迷迷糊糊的,都分不清时间了。不过,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有力气下床喝水了,发现谢凌容不在,便推门出去找人。
红叶一直守在他门口,见心一就这样出来了,忙扶住他,关切地问:“少爷,您感觉怎么样?您有事就喊我,怎么一个人下床了?”
心一摇了摇头,嘴巴涩得要死,不想说话,但还是问了一句:“容儿……”
红叶道:“公主出去了,她怀疑您这个病跟灾民有关,心里放不下,便亲自去看了。”
听到这个消息,心一愁眉苦脸的,脑子转了好久,终于发现自己的不爽来自何处——谢凌容的脚踝不是扭伤了吗?她这几天行动不便,怎么还出门去了?
红叶将他送回床上,道:“少爷,我给您熬了粥,我看您精神好些了,不如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
心一有气无力地点了一下头。
没过多久,谢凌容和桃子一起回来了。听说心一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