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想死。
这样的夜晚,才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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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去天香园观场的日子。
白云暖照旧找出白振轩十三四岁时的衣裳穿上,让心砚给她束发戴簪。而心砚记起上回真娘的提议,便去找松塔借了一套夏装换上。
翩翩美少年携着她的童儿出发了。
经过梅香坞时,但见白振轩玉树临风,翩然而立,他身边站着温鹿鸣和男装打扮的王丽枫。
王丽枫身畔,紫藤亦作书童打扮。
白云暖指着王丽枫和紫藤,乐得合不拢嘴。
王丽枫慧黠一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东施效颦,不过是你哥哥的主意,我也不好违拗。”
于是一行人整装待发。
松塔这回套了个大马车,刚好装下白振轩、白云暖、温鹿鸣和王丽枫。
白振轩站在马车上,拉了白云暖和王丽枫上车,轮到心砚时,二人都显得局促。
紫藤在后面催促:“心砚,你杵着干什么,快上车呀!”
心砚只好道:“少爷,车内挤,我和紫腾坐马车前头就好。”说着默默坐到了松塔边上。
白振轩眸子暗了暗,心头好不失落,但也没办法只好折身进了马车内。
紫藤也已上车,与心砚一左一右坐在松塔两边,松塔一边挥动马鞭,一边笑道:“看来,我要叫少爷多给我做两套新衣裳了,不然不够你俩借的,尤其心砚,借了就不还!”
心砚的脸红起来,“哪里就不还了?不是故意的,只是忘记了。”
松塔大笑起来。
马车得得在大道上行驶,清风撩起车帘,心砚的背影若隐若现。
白振轩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
心里的痛依旧清晰,还带了抹分明的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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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官的戏与初见时相比,越发唱得好了。
声清韵美,字正腔真,若上苑流莺巧啭,似丹山彩凤和鸣。
白家一行人在楼上包间雅座,边看蓉官唱戏,边品头论足。
白振轩道:“韩娥之吟,秦青之词,虽不遏住行云,也解梁尘扑簇。”
王丽枫见丈夫舌灿莲花,力赞蓉官,不由眼里流露出敬仰之情来,附和道:“爷说得极是,这蓉官相公确是梨园优秀的人才。”
温鹿鸣因是初见蓉官,又见其在台上小旦打扮,浓妆艳抹,便对其真人产生了好奇,道:“唱是唱得十分好了,只不知人物生得如何。”
“本来面目甚是风/流,有凤神之体态,蝉脱秽浊、神游八极之表。”白云暖一旁边品茶,边淡淡笑道。
见白云暖力赞,温鹿鸣对蓉官便更加好奇起来。
白云暖又笑道:“温大哥不必好奇,蓉官下了戏,自然回来见我等。我和哥哥与他也算投缘。”
白振轩点头。
于是,包间内,少爷小姐一行专心看蓉官的戏。包间外,松塔和紫藤、心砚自是对演戏不感兴趣,只一边围着一张小圆桌嗑瓜子,一边聊天。
“紫藤,听说你差点成了海神的新娘,你快说说你那奇特的经历。”松塔问紫藤,紫藤少不得将她九死一生的经历又诉说一遍。
心砚听得匪夷所思,惊险不已,手心都冒汗了。
松塔却道:“好可惜呀,紫藤,要是章大少爷不救你,你现在可成了海神娘娘了。”
心砚“噗”一笑。
紫藤早已抓了一把瓜子砸在松塔脸上,嘴里斥道:“有你这样落井下石的吗?”
松塔一边扫着满头满脸的瓜子,一边嘿嘿地笑。
心砚啐了松塔一口,道:“该!”
紫藤握住心砚的手,心有余悸道:“心砚,多亏你,要不是你去请章大少爷找寻我,我可能现在早变成鲨鱼肚里的肉了。”
“是变成鲨鱼屁股上的屎吧!”松塔又在一旁插嘴,少不得又挨了紫藤一顿揍。
心砚一旁道:“该!该!看你还口无遮拦不!”
三人正玩闹着,忽见章乃春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他身旁跟着畏畏缩缩的四儿。
“松塔,心砚,紫藤……”四儿冲他们挥手。
三人回头见是章乃春和四儿,慌忙起了身。
心砚和松塔倒没什么,紫藤早已经两眼放光,心花怒放,甜甜一声唤:“章少爷——”
旋即跳起身子,迎向章乃春。
第八十一章四儿
那四儿之前便见过心砚女扮男装的模样,所以此时连带着紫藤也一并认了出来,倒是章乃春一时眼拙,见一个书童突然扑到面前,娇滴滴做女儿之态,不免毛骨悚然,又听那书童唤自己“章大少爷”,想来是认识的。
定睛一看,竟是紫藤。
“紫藤,今天你也来看戏?”章乃春笑着问。
“我是陪我们家少夫人来的,还有我们家少爷小姐,以及温公子,都来了。”紫藤如数家珍,眼睛直直地盯着章乃春。
几日不见,她发现章大少爷绸缎衣裳,一身贵气,更加一表人才了。
而章乃春见紫藤书童打扮,甚是伶俐,也有些欢喜。
他问她道:“你家少夫人和二小姐都在包间雅座么?”
紫藤点头,眼睛会发光般,声音也显得亢奋:“要我引你进去吗?”
紫藤话音甫落,心砚便伸手拦住了章乃春去路,“等等等等,还是先去禀告过少爷小姐,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让章少爷进去再说。”
紫藤觉得心砚的措辞很是不礼貌,可是章乃春却并不生气,大度伸了伸手,向心砚做了个“请”的动作。
心砚自进